冉收起只翻了两页的剑谱,心想着也算见见太阳了。她打着哈欠往房间里走,上官斐的房门半掩着,她往里瞥了一眼。 上官斐解下腰带,正在换衣服,背后狰狞的伤痕触目惊心,很多像是被鞭子抽打的,剩下的怕是常年征战沙场留下的伤疤。她整个头要探进去了。宁修冉突然收回目光,她一个大姑娘竟然在偷看一个男人换衣服,自从去了趟花楼她的心思越发得奇怪了,想想都是些什么不正经的心思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她念念叨叨着,正想着回自己的房间。偏偏她那本剑谱在这个时候掉了出来,宁修冉去捡剑谱。上官斐的房门开了,宁修冉僵硬地捡起剑谱,不敢抬头。 “你这是·······”刚才竟忘关门了,宁修冉神色慌张,还有些学贼心虚的样子。 “将军,你回来了。”宁修冉只得用笑掩饰自己的心虚,“那个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收拾东西跟我回临都。” “回临都?将军不去岭南了吗?” “不去了。有比去岭南更重要的事。现在就走!” “是!”宁修冉收拾了包袱跟着上官斐出了客栈,还好他没注意自己刚才偷看他换衣服。宁修冉心里有些庆幸,后来又觉得当时真应多看两眼。 上官斐和宁修冉日夜兼程地赶回临都,并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临都的北侧竟有一片偌大的府邸,与其说府邸倒不如说都赶上半个皇宫了。盘踞在半山腰,远看就是一座宫殿啊。宁修冉来临都也有些时日了,临都她转了个遍,竟不知还有这么个地方。 朱红色的大门彰显着主人非凡的地位,牌匾上赫然写着两个镶金大字“凌府”。说起凌氏宁修冉首先想到的就是凌相和凌后,上官斐推开大门,沉重的开门声伴随着飘落的灰尘。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匹昂首抬蹄的骏马石像,栩栩如生,气派非凡。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黄叶,看样子这宅子是许久没人住了。里面的布景真是丝毫不输皇宫,红墙朱瓦,五步一景,假山傍水,石林错落有致。说是皇宫一点也不为过。 说起凌氏那也是曾显赫一时的名门望族,五代为官,两后三相,凌家曾是大周建国起就存在的世家,备受恩宠。曾一度权倾朝野,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荣耀万丈,可终究是物极必反。 凌家的野心越来越大,自从当今皇帝继位后就开始了肃清凌氏一族的势力。据说皇帝为了拔除凌氏家族的势力曾大开杀戒,夷了凌氏三族,手段狠辣。凌后和凌相是外族,不但没有被波及还活得好好的,据闻凌相也参与了当时肃清。 这宅子风景轮换,目不暇接,可想而知当时的凌氏是多么的显赫。光是院子就有十余个,听闻凌氏主族的族长是先帝的丞相,娶了二十多位貌美如花的夫人。临都城内无人能及,后来这位丞相六十一岁大寿的时候突然暴毙。故而临都一直有这么个传言,说这位丞相是步了汉成帝的后尘,给那二十几位夫人累死的。 凌家曾权倾朝野,皇帝每回赏赐都是黄金万两,兴许是金子多的没处放,竟用金粉种花,何其奢侈。宁修冉跟在上官斐身后,眼睛不知道看哪里好。院子这么多,很容易迷路。不过上官斐似乎对这院子很是熟悉,走到雅致的院子中,打开东厢房的门,里面陈设更是让宁修冉咋舌。光是越窑青瓷的花瓶就有两对,色泽上乘,皇帝的御用之品也不过如此。上官斐挪动了一下窗边白玉花盆,地面突然出现个方形凸起,上官斐掀开密道入口的盖子,“走!” 这密道有些年份了,里面的霉味甚是呛人。上官斐点了火折子,眼前好多木箱。他随手掀开一个箱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