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言语也能感受到他的劲风傲骨。老人有些瘦削,衣着朴素,目光炯炯。“父亲。”上官斐喊道。 “走吧!”老人淡淡地说了一句。这就是上官斐的父亲长晏候上官玦,据说曾凭一己之力游说漠北二十万大军的傲骨言官,因其功高建伟故而被封候。一路上父子两人都是一言不发,莫不是上官家的习惯。 大周的皇宫真不是一般的气派,青砖红瓦,长廊迂回,镂花锦灯在风中微微摆动,朱栏玉砌,一砖一瓦甚是讲究,景致三步一轮换,看得令人挪不开眼。宫人们谦卑有礼,穿过一雨花回廊又沿一青砖高阶直通高阁。宁修冉不由往下看了几眼,宫中竟有这么大一棵梨树,梨树枝干粗壮怕是要三个人才能合围起来,看样子也百年有余了。风有些大,拂起宁修冉的衣摆,身后发带翻飞。 她又往下看了一眼,树下似有一人,长身玉立,眉似墨染,眸如辰,一袭白衣素雪恰如风卷白梨洒一地,玉面神姿,长指玉削,持一书卷倚在树下,真真世间绝景。宁修冉一时失神,这般神人之姿真是世间所有吗?她看向那人,那人也抬头看向她。眼神交汇瞬间,那人愁眉一锁,眼眸似被淡淡的云雾笼罩,似有若无,恰如池中荡起微微涟漪的水。 “先生这边请?”身边的宫人提醒道,一回头发现上官父子已走出去一段路。宁修冉忙跟过去,只是刚才那一袭素雪白衣在她心头彻底挥之不去了。 到了上阳宫,真可谓达官显贵满坐,她坐在上官父子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众人,一些朝臣无不在嘘寒问暖。长晏候右侧坐着的青衣公子不正是那日被她拦下马车的凌相爷吗? 宁修冉又把头压低了些,望着上官斐的背影总感觉他今天说不出得怪。对面席位上,一身华服,八面玲珑的玉冠公子可真是天生的富贵相。那就是当朝太子爷皇甫昭远,他右侧的乃是三皇子皇甫仁,五皇子皇甫禛,七皇子皇甫卓,九皇子皇甫靖,十皇子皇甫逸。宁修冉把目光停留在七皇子的身上,这人眉眼似画,眼神沉静如水,眼角一朱砂,多情又风流。他就是太子的劲敌,多年和太子明争暗斗。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宁修冉随众人一起行礼,“众卿平身!”威严庄重的声音响彻大殿,这就是帝王,单是听声音就能震慑人。 起身后她悄悄抬眼瞥了一眼龙椅上的九五之尊,双鬓早已斑白,目光沉静不喜不悲,有些沧桑却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是个英俊的男子,只单单端坐着就让人心生敬畏,这就是帝王之姿。身旁的皇后娘娘锦绣华服,面容清冷,竟是那般的绝美,宁修冉第一次明白什么是倾国倾城,皇后年岁已然不小,却还是美得得那般惊心动魄,可能面对这般绝美的人儿,岁月都变得仁慈了。 皇子们和妃嫔们都纷纷献上准备的贺礼和寿词,可皇后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宴会进行到一半,大气的宫廷乐舞看得宁修冉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宫中的舞姬不只人长得美,舞跳得更是飘若惊鸿。高座上的清冷人儿无意瞥到了上官斐身后的人。 毫无波澜的眸子竟荡起涟漪,皇帝的目光也注意到了。眼前闪过一袭红衣,万蛇缠绕,烈火映着她倾世绝伦的面容。“听闻上官将军此前去南召,带回了一位师出轩青门的先生。不知上官将军可否为朕引荐一下?” 宁修冉心里一惊,忙上前拜见皇帝。“草民宁修冉参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 “平身!”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她虽紧张不已,但礼数仍是挑不出半点毛病,可心中早已紧张得快忘乎所以了。 皇后凌曦冰冷的眼睛盯着宁修冉,“真像。”凌曦幽幽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