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马也着实辛苦。 宁修冉还没走过这么多路程,距临都城还有三日的路程。每时每刻都面对那个罗刹鬼,想想就让人头疼。尤其跟他说话的时候,冷得宁修冉都想穿棉衣了。 “先生喝点水。”南玉程递上水壶,坐在宁修冉旁边。可能是常年征战在外,南玉程有些黝黑,却也不失俊朗。 “多谢南将军!”宁修冉喝了几口水,抬眼看到白留桢那个猪头,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得她连连咳嗽。 “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宁修冉用袖口擦擦嘴角边的水,看见白留桢真毒怨地看着她。宁修冉做贼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看着远处的山丘。 “先生是想笑吧!我也想笑,白将军那副样子实在是·········”南玉程笑着摇摇头,宁修冉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来也是奇怪,据说白将军昨夜在账中饮酒被竹叶青咬了,第二天脸就肿了,也是祸不单行。”南玉程又笑了起来,“虽说我们在背后笑白将军有些不厚道,但是他那样子实在是好笑。” “南将军所说正是在下所想····”宁修冉再次笑起来,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上官斐站在远处,看着笑到不能自已的两个人,又瞧见白留桢几个的脸,轻叹一声。一个时辰后军队继续行进,傍晚抵达大周边境的驿站。一天的路程让宁修冉叫苦不迭,当军人还真是不轻松。她已经疲惫不堪,却无半点睡意,在床上思来想去。不知不觉已到三更,夜里更深露重,开门扑面而来的寒气让她为之一颤。 守夜的将士正在交接换班,她在驿站四周走来走去。出了驿站前方是一片如明镜一般的湖,夜色下磷光点点,似碎银落地般。好生漂亮,而宁修冉心中也升起一种孤寂之感,她离开师傅也有两年之久了,也算是见识了人间冷暖。起起落落,虽不是大风大浪,却也是曲曲折折。继而愈发得想念寂岭山,想念师兄弟。 此刻的她似一叶扁舟漂泊在茫茫大海,孤立无援,无人可依。夜风微凉,宁修冉穿着单薄,只好回房。刚至驿站下,黑影攒动,一闪而过。何等轻功,竟是如此了得。 宁修冉武功虽是一般,轻功就连她的大师兄也是自愧不如的。宁修冉纵身一跃,踩着青瓦,紧追其后。她的轻功是了得,但对方更胜一筹。宁修冉勉强能追上,那人身轻如燕,身法似鬼魅般迅速,又悄无声息。宁修冉躲于房顶,却见黑影四下张望一番,如脱兔一般潜进一间房。那方位不正是上官斐的房间吗? 莫不是刺客?宁修冉轻移到上官斐的房间上,小心移开一格青瓦。房间内未点灯,漆黑一片,就在她疑惑之时。脚下一阵砖瓦碎裂之声,宁修冉心知不妙。奈何还未起身,脚下砖瓦已悉数塌陷。她半个身子随着砖瓦已掉进了屋里,慌乱之余她本能地乱抓。无奈的是房顶塌陷得太快,她只抓住了半片青瓦。 七零八落的砖瓦和宁修冉一齐栽进了房间,零零散散掉落的砖瓦全砸在宁修冉的身上,疼得她叫苦连连。还未给她舒缓的余地,迎面一阵寒风袭来,冰冷的长枪早已抵在她的喉咙处。再上前一点点,她就一命呜呼了。“是我!上官将军!”宁修冉举着青瓦大叫,她深知要是不出声,上官斐一枪劈过来,她就变两截了。 上官斐收起长枪,点了个火折子,整个房间都亮堂了。宁修冉灰头土脸地趴在一堆砖瓦上,手里还攥着半片青瓦。小脸灰扑扑的,满身灰尘。他这房间也是一片狼藉,抬头半个井口大的空洞,依稀可以瞧见几颗星斗。 宁修冉惊魂未定,上官斐杀气凛凛,合着是他用手里的长枪捣塌了房顶,恐是听到房顶有动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