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年是你的孩子,可是你对他的感情,也不怎么深吧?说句实话,我当初是怎么怀上这个孩子的,你我都清楚,难道就因为我和你睡了一觉,所以你就爱上我了,非我不娶了?”梅殊的语气沾染上了嘲讽,“这么久以来,你想方设法地折腾我,不就是欺负我逆来顺受,对你没有反抗之力吗?除此以外,我没有看出哪一点你足够爱我了。” 相权听着梅殊的话,他的神色里露出痛苦,他暗哑开口,语气里带上了不敢置信:“我不爱你?你觉得我不爱你?” 梅殊掀开被子,忍住身体的不适,她站起身,身形微晃:“你爱不爱我,你自己清楚,相权,你和风长陵之间,不光是兄弟情义吧?” 相权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 梅殊不去看他的神色,她笑了一声,带着些许凉意:“我隐居的这几年,时常有听到,风华山庄的庄主风长陵时常到药王谷求见,那谷外的客栈他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只为了见你一面。你不见他,他想方设法也要给你送信,听说一信千金,不乏有勇士帮他送来,却全都被你打出去,而他却从不死心。你们之间,这也算兄弟情义吗?” “何况,我在风华山庄的时候,就曾经亲眼见到过他对你的态度亲昵,而我和他成亲之日,你的出现,看我的眼神,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个眼神,算不得友善,所以相权,你对我,真的算得上是爱吗?” 说完这一席话,梅殊只觉得疲惫,她无力地坐在床边,低垂着头,长发如同流云一般垂顺在她耳侧。 “相权,求求你,放我走吧。”梅殊说,“我们之间,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的相权,此刻已经双眼含泪,他看着梅殊 ,俊美的面容上满是伤痛:“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对吗?” 梅殊只觉得刚刚那些话都是废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她也彻底不想再虚与委蛇了,直接开口道:“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可以吗?” 相权听见她这么说,笑了起来,笑得格外绝望,他眸子里泪光闪动,长发披散衬得他无比凄美:“你不爱我,你的心里没有我,对吗?” 梅殊闭了闭眼,心里一狠:“是——” 相权的笑容愈发苍凉,他后退两步,猛然转身,梅殊抬头看去,就看见他的背影,孤单萧瑟。 “我放你走,”相权说,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些空茫,“明日,我派人送你离开。” “谢谢。”梅殊说道。 相权没有再说话,只是打开门,慢慢地走了出去。 今晚的天空很黑,没有月光,一切都沉浸在黑色里,半点看不到希望。 ………………………………………… 梅殊走出药王谷时,天空正在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她打着伞,身上的红色衣摆沾染了些许泥泞,看起来有些脏。 相宣把她送谷口,有些欲言又止。 梅殊笑了笑,明艳的面容格外恬淡:“你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夫人,您真的要走吗?”相宣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就不能不走吗?您不知道,您不在的这几年,公子每天都望着窗外那棵梅树发呆,他还画了好多仕女图,都是夫人您的模样。” 梅殊心头有些犯疼,可是她还笑着拒绝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些人互相陪伴过一截,已是知足,其余的,不能再强求。” 相宣听她这么说,神色有些失落:“可是我觉得公子真的很伤心,昨天晚上,他在老谷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