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转来转去,格外热情。 “黄金,难为你还记得我啊。”梅殊取下毡帽,笑容满面地摸了摸黄狗的脑袋。 名叫黄金的大狗尾巴摇得更加勤快了。 梅殊又抚摸了它好一会儿,随后起身,便要去推门,可是还没有等她走过去,门便自内向外来了。 梅夫人走了出来,看见梅殊,她眼睛立刻就红了,语气抱怨地开口:“我是说这大清早的怎么会有人来,原来你是这丫头回来了,你说说你这两年哪里去了,怎么连封信都不让人捎回来的?!” “娘,对不起。”梅殊走过去,伸手抱了抱梅夫人,“是我走了太久,让你担心了。” “你这死丫头!”梅夫人狠狠拍了她的后背一下,“你说说你去哪儿了啊,这么久都不回来,你连你儿子都不管了吗?!” 梅殊松开梅夫人,她明媚的脸上露出着急:“泽年怎么了?” “怎么了,又病了!”梅夫人说着,眼泪又开始掉,“他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段时间天气寒冷,下雪不断,那一日好不容易出了太阳,我说带他出来晒晒,却不知道怎么的,又受了风,自那日起便咳嗽发热不断,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你再不回来,我真的拿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梅殊一听这话,哪里还稳得住,她连忙往屋子里跑去,进了卧室,果然见那软床上皮肤白嫩眉眼漂亮的孩童躺在那里,一张脸绯红,嘴唇格外干燥。 梅殊坐在床边,抱起梅泽年,眼圈不由自主地发红,她伸手抚上梅泽年的脸蛋,感受到滚烫,她连忙抱起他就要出门。 “你去哪儿?”梅夫人把她拦住,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 “我带他去看大夫。”梅殊说着,声音哽咽。 “没用的,”梅夫人表情难过起来,“这两年,这十里八村的大夫都看遍了,谁也救不了他。他这病是自娘胎里带来的,除非神医圣手,不然谁都救不了他。” 梅殊抱着梅泽年坐下了,她看着被自己抱着的孩子,脸上露出些许绝望:“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去找他……” 梅夫人听见她这么说,她叹了口气,坐在她身旁,语重心长地开口:“殊儿,我不知道你同相家公子是怎么回事,可是不论如何,泽年都是他的孩子。不论你有多不想见他,为了泽年,我都希望你能够退一步,你还活着的消息这么多年我们都瞒着,谁也没说,他也不知道。如今泽年病重,他又是江湖有名的神医,想来他或许可以医治泽年。你若不便出面,便由我和你爹出面,请他来给泽年治病,你觉得如何?” 梅殊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她抿唇不语,眼眸里一片复杂。 梅夫人看她不作声,有些来气了,她站起身,看着梅殊目光灼灼:“难道你为了那所谓的儿女情长,连你儿子的命都不顾了吗?!那你这些年跋山涉水去求药又是为何?!” “娘,我没有……”梅殊低声开口,“我只是有些为难罢了。” “你不用为难,”梅夫人说,“我和你爹已经商量过了,他也给药王谷发了请帖,请相公子前来为泽年治病。你放心,对他,我们会宣称泽年是我们的远方子侄,你不用担心他会知道些别的什么。” 梅殊抿唇,她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主意:“女儿在此谢谢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