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宣之于口。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可是他依旧没有身份,在长辈的面前,正大光明地宣布自己的存在。 因为梅殊不爱他,不要他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想死心。 他甚至……想去找司若寒,想让他告诉他,梅殊的家在哪里,她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 于是,他去找了司若寒,司若寒曾经想勾搭他,给他留了电话号码,他当初觉得厌恶,但是没丢,却不想如今派上用场。 电话打通,司若寒的声音传来,江冶听见司若寒的声音,那种恶心感又涌了上来,可是他还是忍住抵触,低声开口:“我是江冶,司若寒,你能帮我找到梅殊?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儿?你知道吗?她不见了,如果你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能不能——告诉她,我在找她?” 那边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传来司若寒的嗤笑:“怎么,我走了,她就把你甩了?女人啊,真是够无情的,你居然求到我这里来了,江冶,你还真是够喜欢她啊,可是,我凭什么帮你呢?” 是啊,他凭什么帮自己呢,江冶苦笑,他没有再多说,随后就挂了电话。 那天以后,他放弃了寻找梅殊,每天浑浑噩噩,过得如同行尸走肉。 不知道过了多久,某一天,梅家的车突然又出现在了巷子口,他看见那辆车,只觉得是梅殊回来了,他欣喜若狂地跑过去,却不想从车上下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看着他,和梅殊相似的眼睛里眼神冷漠,淡淡开口:“你就是江冶?” 江冶低下头,他点点头,算作回答。 男人递给他一封信:“我女儿给你的。” 江冶接过那信纸,打开,短短几句话,他却看了很久很久,看得眼睛通红,眼泪直流。 男人看他这样,叹了口气,随即劝慰他开口道:“小子,劝你一句,别找我女儿了。”说完男人就要上车。 “叔叔等等。”江冶哽咽开口,他眼里泛泪,可是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来,“叔叔,您能不能告诉我,梅殊去哪儿了?” “她出国了。”梅云万说。 江冶脸色瞬间苍白,他声音沙哑破碎:“我……我能不能去找她……” “不能,”梅云万说,“她不爱你,小子,放弃吧。” 梅家的车离开了。 江冶手里的信纸被他捏成一团,他死死攥住,满眼仇恨与痛苦:“梅殊,梅殊,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在这寂静的巷弄里,无情地落在了风里,无人在意。 那之后的江冶,仿佛一夕之间变了一个人,他依旧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依旧是别人眼里清风霁月的学生会主席,可是在他自己眼里,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腐烂,在一寸一寸地被思念梅殊的爱意侵蚀,他搞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却又逃不出这个怪圈。 上了大学以后,他参加了很多社团活动,又出去做兼职,他让自己忙忙碌碌,才能不去想他和梅殊在一起那短短几个月而又疯狂的日子。 快毕业的时候,母亲病重,他坐在病床前,看着带着氧气罩虚弱无比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告诉她,他对梅殊的感情。 于是,在安静的病房里,在他呼吸微弱的妈妈面前,他突然开口道:“妈,您不知道,我很爱梅殊。” 江母看着他,神色温柔,声音哑然:“我知道。”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