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太子也渐渐地从楚王薨逝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虽然楚王薨逝的那天晚上沈淑华给了太子些许的善意,但沈淑华的善意也只仅限于那天晚上。 他们依然还是原来的他们,他们依然像原来一样冰冷的相对着。 他们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别人想看到的模样,每天早上沈淑华会打点太子穿衣服用早点,然后太子去上早朝。 太子好像没怎么在仪鸾殿里用过晚膳,仪鸾殿对太子而言就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他们也很少说话,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们都是万不得已,他们都是被逼无奈。 夜已经深了他们互相背对着对方,离得远远的,静静地的躺在仪鸾殿的床上。 太子睡不着,虽然已经是深夜了可他还是睡不着,他跟沈淑华明明就躺在一张床上可他们又离得那么远。 太子独自苦笑了一下,同床异梦说的就是他们这样的吧?他们两个现在大概已经将同床异梦演绎到极致了吧? 即便躺在一张床上他们也离得远远的,永远离得远远的,在他们的中间隔着一条鸿沟,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知道其实她就是跟他演同床异梦的戏她也不想演,要不是她被人算计了,要不是实在万不得已,她才不会跟他躺在一张床上。 她现在一定特别希望时间快点过,等过些日子,等果脯事件别人忘掉一些了,他们就没必要天天在外人面前演同床异梦了。 最好日子再过的快一些,等母后的三周年忌日一过东宫就可以进新人了,到那个时候他们连戏也不用再演了。 想到这儿他的心疼了起来,像被针扎着似的疼了起来。他知道,他明明一直都知道,从在玉蟾宫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她就已经明确的告诉他了,她入东宫不是因为他,他与她无关。 所以他对她不该抱有任何期望,没有期望也就没有失望,他明明从来就没有期望过什么,可他的心为什么还会疼呢? 他闭上眼睛,眼前却浮现出了那一天,那一天在武宁侯府,他第一次见到了她们姐妹,。 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她们,他们之间身份悬殊本来是不该有什么交集的。 小舅舅病死在了禹州,林家最后一个可以庇护他们兄弟的人也没有了,所以他需要妻族,一个强大的妻族,一个可以保住他们兄弟的妻族。 那天晚上母后拉过他的手说道:“峻宸,你听母后跟你说,你是你父皇的嫡长子,本是大塵最名正言顺的储君。可……如果母后不在了,你父皇早晚会立德妃为皇后。德妃这些年一直虚情假意哄着你父皇,表面上她对你父皇百般柔情,实则她一心一意只想让她的儿子取你而代之。俗话说得好最是无情帝王家,一旦德妃的目的达到了,你和峻宇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知道母后在对他说什么,所以他紧紧地握住母后的手努力的安慰着母后说道:“母后,就算父皇立了德妃为皇后,可秦王依旧是庶出他想取儿臣代之,没那么容易。” 母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你没读过《汉书戾太子》吗?戾太子刘据是卫皇后所生武帝的长子,卫皇后在武帝朝也曾盛宠一时,他七岁被立为太子幼时也深得武帝的喜爱。卫青,霍去病在世时,卫氏一门何等显赫,可后来呢?卫青,霍去病不在了,卫后也失宠了,于是与戾太子有间隙的江充就对戾太子百般陷害,到太子宫掘蛊……” 母后说到伤心处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她停了一会儿又说道:“你也知道你父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