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提着食盒聘聘婷婷的走了进去,她就跪坐在他的对面,将食盒里的酒菜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摆在了长案上。
声音有些轻忽的道:“初语自从十三岁开始就来到了殿下的身边,那时我的心里很讨厌殿下,认为是你让我离开了父亲,离开了我公主般的人生,那段时间我很怨恨你。可是后来,我却被你的异于常人的坚毅吸引,打动,从此后就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了你。
殿下,你知道吗?我以为,我们会这样相互依偎一辈子,甚至从未想过会有分离的一天。
就算是从赐婚的时候我都没有担心过,因为我知道,那是大势所趋,你将那些女人不过当成你的筹码工具,我甚至自信的以为,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因为没有人能代替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因为我知道你的心中满是仇恨,不会被任何的情感所左右。”
初语说着已经将空了的食盒盖好了,放在了一旁,她的话语好像在叙述着别人的事,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她抬起头用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看着季元修,声音也是温柔的,“殿下,其实那样也是很好的,难道你放下仇恨了吗?”
她也不指望他回答她,见他只是目光沉静无波的看着自己,看不出丝毫的情绪,那目光仿佛有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让她心里生出一股忐忑来,不过很快的她温柔的一笑,“殿下不必担心,初语深夜来此并无其他的目的,只因明日就要走了,不知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初语知道殿下都是为了初语好,所以,特来与殿下道别。”
说着,她的神情布满了苦涩,“说起来初语好像从未与殿下把酒言欢过,今夜第一次也当最后一次,就当为初语送别了可好?”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过往,让季元修也想起了往事,心里对她多少还是有些歉意的,毕竟在自己最为艰难的时候跟在自己的身边,又助自己良多,又在生死边缘徘徊之际,她又毫不犹豫的拿出奇药,就算他再是薄情也无法拒绝她的这个要求。
只片刻间,季元修想了很多,最终化为一声暗叹,“你能明白最好不过。”
这个时候的季元修分外希望那个有事没事就在自己面前晃悠的吴风能出现,有心让人叫他过来,又觉得令初语难堪,可自己和初语着时不知说些什么。
随着潺潺的液体入了杯盏中,初语将酒盏推到了他的面前,自己也倒满了一杯,这才举起杯道:“初语敬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