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天前开始,天就阴阴沉沉的,好像在酝酿着一场极大的暴风雪。
到了夜晚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天如泼墨般的黑。
宝来巷是京都有名的富贵私宅,平日里的住户们都不怎么来往,白天更是深居简出的,
到了晚上街头巷尾的就更难见到几个行人了。
与其他的繁华热闹地带相比,宝来巷就显得过于的安静了。
靠近最西头的宅院平时几乎没有人进出,却在这夜黑风高的今晚迎来了两拨人。
而且都是非常的神秘的身着宽大的斗篷,那帽子大的将人的脸都遮挡了个严实。
当后面来的这拨人簇拥着一名身材娇小的身影匆匆进了院子后,很快的便将大门关严。
到了房门前,依旧是一副严防死守,严阵以待的神情守在门口处,双眼都释放出萧杀的目光。
只那娇小的身影进了房里,其中只有两名随从跟了进去,而房门也同时关闭。
那名娇小的身影在进来后才将头顶上的斗篷帽子摘下,顿时露出一张浓丽的脸,尽管身着便服的她,也难掩通身那股高贵的气质。
“见过皇后娘娘。”
脸上戴着面具的男子已经等候了一会,此时见到正主,也不过淡淡的一礼,并未显出如何的恭谨,却也让人看不出失礼。
让人意外于处在深宫中的孟皇后竟然深夜出宫了,而且见的还是一名男子。
可孟后看也没看那名男子一眼,并未叫免礼,而是在身边的一名随从服侍下坐定。
她的脸上并未有私下出宫的丝毫心虚,或者被人发现的担忧!
虽说孟后久居深宫早已修炼的喜怒很少外露,但此刻却毫不掩饰脸上那隐隐怒气,扫视了一圈,见只有他自己,随口问道:“弋秋呢?”
男子身上的轻松不见了,顿时就有些沉重了起来,“他在几天前做事的时候不小心成了残废……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想不开就偷偷的自我了结了,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你说什么?”皇后顿时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弋秋是她最为得意的爪牙,若不是武功被他压一头,她还是喜欢弋秋这样的人来统领隐楼。
就因为眼前的男子总给她一种压不住,奈何不得的沉重感,所以她更喜欢弋秋一些。
但弋秋又缺乏果断,从大局考虑,这才用弋秋来给他制造危机感的,可现在他就轻飘飘的一句自我了结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雾隐,你给本宫一个解释!还有,本宫的命令为什么没有执行?”孟皇后的话语里带着冷冷的质问,光阴沉的看着面前长身玉立般的男子。
男子脸上戴着的,是彼岸花图腾的面具,这人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隐楼楼主,也是她花了十多年培养起来的头领。
那面具上的彼岸花开的异常妖冶,仿佛是用鲜血铺就而生,又仿佛像是一团带着死亡召唤的烈焰,让人望而生寒!
可她不怕,因为她才是隐楼的背后主人。
她是个凡是都有准备的女人,从十二年前开始,她就秘密建立了这个隐楼。
每年她都会从孟家的私库里拿出巨额的金银,经过重重环节流入到隐楼里,为的就是打造的一支所向披靡令人闻风丧胆的势力,供自己驱使!
否则,不管是她,还是孟家以什么来保证这滔天的富贵经久不衰呢?
从很早以前,孟后就清楚的知道在进入重重宫闱之后,那就意味着,这一生都难以在走出去,即便是死也不由己!
她不想被人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一双儿女去争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