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萍心里顿时就是一惊,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 只得说实话,“桂枝说是您授意香卉去杀的含桃……” “真是荒谬……”陆华兮一声冷笑之后,又问,“那香卉呢?” 燕萍暗佩她的理智,直说道:“有人看见香卉一早浑身是血的逃出了盛王府……” 房里一阵寂静,燕萍看不出陆华兮面上的神色,只见她冷静的过了头,只是身上散发出的冰寒气息,令燕萍心里一跳。 自从跟了陆华兮后,一度被她重用,从含桃和桂枝跳出来后,事情的大概经过,她也是清楚的,要说是她派香卉去杀人实在过于牵强,她若真想去杀谁,想必也不会假手于人。 更不可能派向来与她亲厚的香卉去。 从头到尾,陆华兮真没将含桃和桂枝二人当回事,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别说她们只是一心攀高枝的两名通房的存在,就算是如薛姝等人那般,以陆华兮的骄傲,她也不屑去做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来。 那么只能说明,有人居心不良陷害她,可香卉一身是血的逃出了盛王府也是事实…… 正在这时文嬷嬷一个人回来了,面色相当的难看,还有余怒未消,“主子,老奴仔细检查了一遍……人却是已经死了,老奴已经打发人去叫她老子娘了,等下让她们将人带回去。” 对于文嬷嬷的避重就轻,陆华兮心中明白,可她更担心的是香卉,“还有呢?” 文嬷嬷强笑了一下,“老奴眼拙,什么也没看出来。” 这是想要她安心养病,怕她为香卉担心了,可是她岂能安心养病任香卉处于危险之中?对方很可能来一个畏罪自杀,一想到这里,陆华兮哪里还坐得住? “主子,您这是要做什么去?老奴真的仔细看过了……”文嬷嬷就怕她知道香卉的事,所以并没有打算让她出去。 可陆华兮想要做的事,谁又能拦得住? 一旁的燕萍给文嬷嬷使了个她已经知道了的眼色,文嬷嬷顿时一阵无力,埋怨的看了她一眼。 含桃的尸体已经被抬了出来,放在了一辆只容一人躺着的小推车上,半截子白生生的大腿搭在外面,身上蒙了一块白布停放在阳光下。 不少的宫婢仆妇们即使害怕,也不愿离开,而是远远地围观着,见蒙着面纱的陆华兮出来了,纷纷窃窃私语了起来。 陆华兮目不斜视的径直的走了过去,到了近前,不用她动手,一名年老的太监对她行了一礼,直起身的时候脸上带了些谄媚,“晦气着呢,侧妃您还是不要看了吧?” “我看一眼。” 她说看一眼,围观的人顿时捂住了嘴,难道她就不怕吗? 老太监见对方并不理他的茬,只得讪笑了两声,忙上前掀开了盖在含桃头上的白布,“侧妃您看吧。” “多谢。”陆华兮说了一句,已经到了近前,只一眼,便是眼皮一跳,含桃面容扭曲,双眼暴突着……显然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更像是在睡梦中被人杀害的,暴突的双眼显示着什么? 惊惧? 不敢相信? 看到的是熟人? 陆华兮的目光从她的胸前移到腹部,腹部的伤口最多,但最致命的一刀是心口的那一刀。 对于刺客来说,可以说算是这方面的行家了,漫说手法还如此的拙劣,但胜在有效!人死无对证。 “盖上吧。”陆华兮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