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势要上前抱起对方,遭到对方的激烈反抗。 最后,谭果笑着躺在露台的躺椅上,看着门口出现的男人。 “萧先生,您看!”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昏暗群山之中,若隐若现着点点光芒。 黄绿色的光芒在丛林间一闪一闪,它们成群结队地缓慢移动在树木之间,宛若一群夜晚出来工作的小精灵,飞翔在生灵间,连接着肉眼无法分辨的灵气。 这样的光群不少,大部分飞在树林中,小部分在远处的空中上下飞舞着。 “是萤火虫呀,我已经好就没有见到过它们了……” 谭果躺在躺椅上,语气带上几分怀念。 萧暮操纵着轮椅来到一旁躺椅的位置,和谭果只隔了中间的一个小茶几。 听见谭果的话,他眸子一闪:“你以前见过?” “是呀,我见过,不过当时只有一只。”谭果像是想起那段回忆,面上的欣喜渐渐淡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 萧暮像个循循善诱的猎人,一点一点地将猎物带入自己的陷阱。 “那时候我很小了,只记得我……爸妈好像得罪了什么人,他们带着我东藏西躲,”谭果垂眸,无意识地开始捏手指,“那天晚上我问爸爸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他抱着我,指着突然出现的萤火虫,说等这只落单的萤火虫找到了它的家人时,我们就能回家了。” “然后呢?” “然后?”谭果摇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还记得是谁在找你爸爸妈妈吗?” 说到这,谭果却像是被触及雷区,猛然摇头,面上浮现痛苦之色:“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这是萧暮没有想到的,他看着谭果蜷缩起身子,双手抱头,这是一种面对痛苦时,人的自我保护机制。 看到对方的模样,他就知道他已经触及了真相的边缘。 谭果的呼吸激烈且粗重,身体出现几不可见的颤抖,嘴里发出些模糊不清的声音。 ——她陷入了癔症,现在很痛苦。 他操纵着机械臂,迅速从房里将自己床上的被子扯下,轻轻地覆盖在了对方的身体上。 也许是被子还带有余温,惊慌的女子渐渐平息下来。 许久,一道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抱歉,让你看到这一幕。” 萧暮声音轻轻:“是我的问题让你回忆到痛苦。” 谭果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她眸色沉沉,眼底无光,但抓着被子的手握的很紧——她很不安,试图通过紧紧的包裹获得安全感。 “我也曾陷入过癔症。” 是萧先生,谭果意识到,她眨了眨眼,凝滞的大脑重新运作起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开始,但我的症状比你重,我现在还一直受它的影响。” 躺椅上的被子团动了动。 “你应该猜到了,黑暗能给我带来安全感。”萧暮声音很轻,语气平淡,“很多次我试图将这段回忆从自己的身上剥离,但它已经深深地扎根在我的身体各处。” “换句话来说,它是我,我是它,它影响着我的童年、青年一直到现在。” “没有所谓最好的办法,有的只是我们与它和解。”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