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我怎么动不了了?!” 他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却甚至无法感知到自己的一根手指。 他唇线绷直,极尽全部却无能为力,仅仅一瞬间,意识到什么的他僵在原地。 那双向来不可一世的眸子里划过惊慌,他发现自己甚至无法转动自己的头! ——现在的他只能支配一双眼睛一个鼻子和一个嘴。 和对方激动不同,谭果就淡定多了,温声道:“别担心,你会好的。” “你说什么?” “你的脖子以下暂时失去知觉,不过不用担心,萧叔说了,你会好的。” 对方的声音嘶哑,恍若在沙漠中绝望求生的迷途旅者: “我……” “你是说,我以后都只能被困在这里?” “不会,还有轮椅可以暂时代替你的双腿,如果你不想动,我可以推你。” 说着,谭果探过身,道了句“你是不是渴了”,抬手看到手上的注射器,愣了愣,藏到身后,上前道了句“等下”,转身去倒了杯水。 水放在床头柜,谭果从柜子里拿了两个天鹅枕,试了试长度,再次感叹这床真大,一边道了句“抱歉”,一边抬腿爬上了床边,跪在他身边,单手从对方身下穿过,稍稍搂起,另一手将天鹅枕叠放在下方,而后缓缓放下手臂上的人头。 “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谭果直起身,捋了捋对方脸颊两旁的碎发,看着对方乖巧地躺在暗红色的天鹅绒上,忽然有种玩过家家照顾娃娃的开心。 对方躲开了谭果的视线,眼底划过狼狈。 谭果看着美人闭着眼抵触的模样,忽然想到—— 她刚刚那样子是不是太轻松了,说不定会让对方感到被侮辱。 失误了! 她神色一紧,脑中掀起头脑风暴,一边紧张思索补救办法,一边拿过水杯凑到对方唇边。 只可惜对方并不领情。 谭果只好放弃。 她退下床,走了两步,忽然十分郑重地道了句: “你很强,我能感觉得到。” “我只是天生神力,你就算是个两百斤的壮汉我也能轻松扶起来。” 萧暮:……? “我……” 谭果手指紧紧扭在一起,看着对方的面色总感觉自己好像越说越错,她就差把自己拧成个麻花,嘴里似乎还在想着说些什么来解释,但却被对方打断: “我想一个人静静。” “啊?”谭果看着对方那双空洞的眼神,眨了眨眼,直到对方又重复了一遍。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话已经十分直白了,谭果为难地皱了皱鼻子。 “那……你有事叫我。” 她迟疑地小步向外挪动着。 房间内最后一抹人影离开后,偌大的房间恍如异世界,只剩床上苟延残喘的男人和满室毫无生气且诡异的家具。 死寂的,如果不是那对睫毛偶尔颤动一瞬,没有人不会怀疑这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那透露着苍白的唇瓣动了动: “谭果?” 静悄悄。 “谭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