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成了与社会脱节,没有朋友、没有爱好、缺少生活常识、习惯竞争,像一个被设定好的机器一样按照指令完成工作的“天才”。 他们开始疯狂弥补。 带她社交、带她进行迟到的亲子活动,并尝试送她去正常学校接受教育。 千秋夫妇乐观的以为只要她多和同龄人交往、慢慢经历普通孩子的日常就会逐渐恢复成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模样。 他们太急切了,可同样缺少正常培育孩子经历的千秋夫妇忽略了一唯对校园生活的陌生,忽视了她是否能适应普通的教育方式,更没有考虑到其他孩子对与众不同的同龄人的恶意。 一唯遭到了霸凌。 那是一所很有名的重点学校,一唯轻松通过了入学考试,插班进入了最好的班级。 可那里的同学们并不喜欢这个沉默寡言,开口却是“这么简单,你为什么不会”的女孩子。 少年人敏感的自尊心和天然抱团意识让他们讨厌这个突然到来却抢走老师关注的闯入者。 他们认为她狂妄、怪异且孤僻,像西方童话里的反派女巫。 开始只是言语的奚落,给她起带着轻蔑意义的外号,发现她并不在乎后没有得到满足的孩子们增加了恶作剧。课桌上的涂鸦、桌兜里各种各样的垃圾、笔袋里的虫子尸体…… 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用最天真的想法想要给这个“目中无人”的小怪胎一点教训,想要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以此来伸张“正义”。 而当恶作剧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时,他们心中的不满开始膨胀,恶意发酵,逐渐变得失控。 这些校园经历,一唯从未和父母讲过,同龄人的恶意,她早就见过太多。 千秋夫妇知道这些,是在他们在放学后无论如何也等不到一唯放学回家的那天。遍寻无果,千秋夫妇报了警,最后终于在老师的帮助下在深夜的学校仓库找到被同学关在那里、安静地蹲在黑暗仓库角落的一唯。 那一次,他们发了很大的脾气,千秋太太几乎是疯狂地责骂着失职的学校和恶作剧的学生家长。可他们看着那几个瑟瑟发抖、好像到此刻才知道自己犯了怎样错误的孩子,突然不知道该怎样宣泄自己的情绪。 “我们心有余悸,于是我拜托朋友做了一个装了定位的保护眼镜送给了小唯,并打算给她转学。可她拒绝了,因为那天她刚交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在你之前的唯一的朋友。” “她叫麻衣,是个像彩虹一样美好的孩子。她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却坚强乐观,会主动和一唯交朋友,帮助一唯反抗霸凌,教会她什么是正常美好的校园生活,也教会她很多常识和道理。 和麻衣交朋友的那段时间,一唯的变化肉眼可见,她开始愿意主动讲话,愿意分享生活,笑的也越来越多,我们几乎看到了她儿时那种快乐的影子。某种意义上来说,麻衣对一唯的影响甚至比我们做父母的还要多。可惜……” 千秋先生的语气里多了悲痛和遗憾。“麻衣是多么美好的孩子,只是上帝也贪恋她的美好,把疾病降临到她身上,早早地就把她带往了天堂。” 研磨心里一凛。“一唯的那位朋友,已经去世了?” “没错。”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千秋夫妇在伤感之余更担心一唯的状态。 可她表现的非常平静,平静地参加葬礼,平静地收起家里关于麻衣的的东西。 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没有宣泄,没有哭闹,自己默默地感受着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