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08. 他当然能意识到自己错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简直是对自己效忠的王的侮辱,他将自己锁在房间翻阅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文献并作出整理,企图找到可以解决现状的方法。 直到傍晚,他都感觉皮肤针扎一样刺痛,这种细密折磨疯狂提醒普夫你在对一个人类过敏。 艳阳推开门时他已经把眼睛都哭红了,对方进屋,伏在他床前,态度如同母亲安慰赌气的孩子那样包容,却让枭亚普夫越来越感到厌恶。 与她对视的那一刹,普夫想到,自己可以通过增加接触来脱敏。 # 09. 所谓脱敏,实际更像是一种把神拉下神坛的措施—— 再说通俗点,就是依靠更多接触以了解对方,使对方的缺陷暴露,乃至盖过优点。 艳阳浑身上下都是缺陷,她天真,好奇心重而胆大,手欠,有恃无恐,一点防备心都无,还喜欢乱说胡话。 枭亚普夫选择去寻找她普通的,和所有人类一样卑贱的地方。 如此一来她便不再是艳阳,自己也可以说服王将她处死。 # 10. 然而普夫,感到疑惑。 他望着人类在单人沙发里窝缩而陷入沉睡,随后镇定下来加以思考,这才发现自己又错了。 没有对过,找不到对的方法。 要去证明她不再是艳阳,本身就承认了“艳阳”的独特。 譬如要他证明太阳并非“太阳”而只是一个普通恒星,就必须提前默认“太阳”伟大,强盛而耀眼。 艳阳对他来说已经完全变成独立个体,而非食物里泯然一份材料。 枭亚普夫完全冷静了下来。 他意识到自己得出的“艳阳失去再生能力后会变回普通人类,无法再让自己特别”的结论很荒谬,或者说想让艳阳改变,甚至再进一步要将她剥离,都很荒谬。 她不因为失去嚣张的本钱而恐惧,恐惧也无法让她变化。 # 11. 事已至此,枭亚普夫明白这些情绪无可避免,如此,那事情的重点就从怎样解决切换到怎样尽量避免损失。 如果艳阳不改变王,自己还算可以忍受她。 普夫站起身来,黑暗中他的表情看不清楚,他拿起一床薄被,给艳阳披上。 第一步,把这个人类的注意力从王那里抢过来。 # 12. 翻阅书本,文字教会普夫几乎一切。 小字蚂蚁般盘桓在横线上。 但牛皮纸不会告诉他猛禽起飞后要向哪里游历,不会告诉他在世界某一处,亿万小嘴天鹅如何起飞,数不清的翅膀掠过水面造成水花,它们的羽管空心,哪怕被打湿绒毛也依然可以自如活动。 关于情感的书总在结尾标注幻想不如实践,预测未来的则标注仅为个人猜测。 枭亚普夫翻动纸页,无法理解什么是爱。 爱存在于哪,为何产生,对个体有何影响,如何区分积极的爱与消极的爱。 如何爱。 # 13. 艳阳在他怀里安睡,吐吸平稳,像猫嘴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