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添麻烦。” 普夫羞恼,普夫犹疑,普夫沉默,普夫斟酌,普夫召回。 普夫在她怀里坐正,感觉到死亡正降临在这个人类身上,这很快让他冷静了下来。 他小小一个坐在艳阳手心里,问:“为什么。” 艳阳笑笑,手抚过他的头发和后背:“唉,因为我想让你们多活一会,哪怕只是一天或者一个月。” 似乎是已经意识到这个人类总是正确的,偏执狂蝴蝶少见的,没有逼问她为什么说自己和伟大的王会死,而是轻声回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可我还是不懂。 尼飞彼多手紧紧握住艳阳胳膊。 艳阳挣脱开来。 这么几分钟拖延事实上已经让她心急如焚,但身体恢复速度太慢,才只好干坐着等到现在。 得离开两位蚂蚁——她还不想蔫巴巴发动念能力时把小猫咪和小蝴蝶什么的也带进时间滞停里。 枭亚普夫注意到了。他开始在这种推拒里困惑地抬头仰望她,好像仰望一颗还没被挂上天空的人造恒星。 艳阳水一般离开他们俩,声音听起来飘忽,并转瞬即逝。 “好吧,”她这么说到: “其实只是我私心想留住你们。 下一秒,丝绒铁幕开启,整个世界掉进滚筒洗衣机那样淹没在兑水的咖啡棕里。 ——得立刻,赶去梅路艾姆身边。 ** 大概是快一周前,艳阳半夜睡不着起来散步,在一楼的廊坊那儿迎面撞上尤匹。 这只红色的魔兽型奇美拉蚁很沉默,身上有关人性的部分不多,笨拙必然,但对王认同的一切都意外宽容。 以上,具体体现在艳阳在他的翅膀窝里睡午觉,和给他的羽毛编辫子时他都非常纵容。 尤匹此时手里拎着个对他来说有点迷你的手提灯,跟艳阳撞上,神色有点意外。 他停下脚步,在离对方四五米远的地方站定,灯光微弱照映在他脸上,呈现一种篝火般温暖的橘黄色。 “你……怎么没有休息?”他问。 艳阳摇摇头:“睡不着,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说到这,她话音一转,拿手指了指那个已经有些锈迹的提灯。 “这是要干什么?” 尤匹低头看了一眼。 “之前有个人类棋手在房间里上吊了,处理尸体时候弄掉了灯,我现在拿去扔掉。” 艳阳若有所思:“……解决完这件事以后,可以带我去天上飞一飞吗。” “……飞?”孟图图尤匹不解。 “人的终极愿望不就是会飞吗,今天天气很好,适合圆梦。”她认真点头。 尤匹似乎被她的认真脸忽悠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最后答应了她。 那天晚上,艳阳待在他怀里体验了东果陀宫殿限定一日游。 为了保证王的安全,尤匹没有飞出彼多圆的范围。 而彼多本人就坐在柱子上,他们每飞一圈,这只小猫就快乐地大叫以发泄自己多余的精力。 半空中艳阳就靠在蚂蚁心脏边,要害部位,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她甚至可以听到尤匹沉闷的心跳,一下一下,像空心的牛皮鼓。 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蚂蚁凉薄但对王狂热至此,却依旧有一颗这样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