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想喊人家,就发现小姑娘正在被一只鸟攻击。 鸟? 艳阳睁大眼。 她下意识反应并不是这里为什么会有鸟,而是小麦很怕疼。 她们第一次交流时小麦说她也通针线活,提出想要替她缝下掉了的纽扣。 在穿针时,她说自己小时候因为眼盲,所以经常会在缝补时扎到自己的手。 每到那时她就会哭。 因为我很怕疼——她是这么说的,说时睫毛长长扑扇,冲艳阳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总是哭,妈妈就不让我学这个了,我们家有十二口人,少一个劳动力可能就会少一顿饭,所以我才走上军仪这条路…… 小麦说,现在想起来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哪怕吃不了苦耐不了痛,仍然能找到幸福的事。 这让艳阳想起来上高中时周围一些普通的同学:似乎究其一生也就那样了,但还是很努力地追寻这些她个人看来离自己很远的东西。 艳阳把人扯到自己怀里,随后一手捏死了那只长羽毛的鸡。 小麦身上受了很多伤,艳阳把她小小一只抱在怀里,她开始嚎啕大哭。 艳阳慌张地问为什么哭了,是哪里很疼吗,我去给你找药… 人类少女揪着她的衣服摇摇头,哭得脸得都快变形:不是的呜呜呜,艳阳大人,小人,小人从来没有……被这样关心过,小人感觉……很幸福… 艳阳就那样抱着她,忽然感觉到一阵流泪的冲动。 她也从来没有被人当作幸福过。 …… 时间回到现在,她大概能猜到为什么每个人都有点不对劲了。 不过猜到也不意味着她要乱七八糟去解决一通,今晚十二点攻坚就开始了,她不想接着操心这些了,干脆毫无责任心假装没感觉到。 没关系,纠结吧蚂蚁们,明天就没这个烦恼了。 吃过早餐她照例给小麦一个早安吻(是的也是被忽悠的),随后无视梅路艾姆半渴望半嫉妒的眼神往边上坐着去了。 她打算在离开之前先把超级玛丽第九十关先通过了。 下午两点钟,首都培金A1区域的人开始向迪哥广场移动,隔得远远的,艳阳绝佳的视力也能看到大规模的人流在缓慢前进。 尼飞彼多坐在露台的护栏上,枭亚普夫和尤匹左右开弓站着,她自己则还靠在墙角打哈欠犯困。 她记得原剧情这些人基本没有什么死伤,用不着怎么操心,该着重想想的是今晚的事。 然而让人沮丧的是,经过这么久这么用功的回忆,她只想起来了攻坚队一些角色的念能力名字,别说大战的开始,大战的结束她都不知道。 这意味着到时候只能看情况出手,没有保障,还容易顾此失彼。 最关键的是她似乎在动摇自己的选择。 昨晚尼飞彼多窝在她怀里迷迷糊糊的,这只凶悍的怪物在她面前像幼猫那样温驯,她朦胧中轻抚对方因为弓腰而凸起的脊柱,听见她小声嘟囔: 不要离开…… 这种已全然退化成呓语的请求让她想到很多年前的自己。 她曾日复一日扮演着被人丢弃的角色,现在只要一想到离开也意味着自己抛下了别人,又忽然感到很抱歉。 还有小麦。 她抱着胳膊回头看看,对方正坐在软垫上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