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曲的违章高楼挡住了翻倒巷里所有的太阳,这条路看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糟糕,一些神智不清的巫师蜷缩在路边,有商贩就在他们边上支起摊子,竭力将货物靠近行人,于是可供行走的路越来越窄。 附近的玻璃都布满破孔,门板倒在地上,扫帚折成两段,一些精致的小物件扔在地上似乎无人认领,不过有点常识的巫师都能看穿附在那上面的诅咒。 乔治和弗雷德一前一后地在我身边,当一个老太太对着我尖叫“黑暗的未来”时,弗雷德不耐烦地替我把帽子罩在脸上。 “嘿,来,来。” 视野里出现一双脏兮兮的膝盖,有人坐在台阶上,听声音是女孩儿,当我们从她前面经过,她僵硬地伸直双腿,勾了勾手。我忍不住抬头看她,心紧接着一沉——那副落魄而谄媚的笑很像我妈妈,在她生命中最后时刻的样子。 “别停,快到了。”乔治揽着我加快了步子。 他们在一家被破坏得最厉害的店门口停下来,我眯起眼睛往里看,墙上还沾着可疑的黑褐色液体:“你们一周要来这种地方多少次?” “偶尔来,买原材料很便宜,”弗雷德避重就轻地说,“别害怕,他们是故意把门口糟蹋成这样的,以免食死徒进去搜刮。” “是啊,即使里面真出了人命也没人知道。”我冷笑了一声。 “你在门口等我们。”乔治停下了推门的动作。 “为什么不一起进去?” “因为你的魔杖坏了,如果里面真发生什么,你会拖累我们的。”弗雷德啧了一声。 “有道理,”我重新打量了一遍店内,“有任何不对劲赶紧出来。” “段里?”乔治又说,“就站在这个位置别动好吗,这样我能看见你。” 我点点头:“让我也能看见你。” 乔治和弗雷德的身影映在脏兮兮的玻璃后面,我正紧张地盯着他们俩,突然注意到玻璃反光中,自己身后还藏着一个瘦小的影子。于是我在转身的同时解下了领针,针尖抵在指缝间。 那个膝盖脏脏的女孩儿躲在一个大垃圾箱后面对我笑。 “你来了啊。” “他们还打你吗?” “你有烟吗?” 我听得一头雾水,但是袍子口袋里真的还剩几根布雷斯的烟,本来是为驱赶骚扰虻留的——女孩儿提前说了声谢谢,眼睛湿漉漉的——我甩了一根给她,好奇她还会说出什么话。 “火,给我点火吧。” “你是那些巫师里对我最好的了。” “纳吉。” 纳吉 卢克伍德。这个名字曾和段里 卢克伍德一起出现在准入之书上,属于我那个生死未卜的双胞胎兄弟。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朝我迈了两步。 “小南瓜!”身后的店门一声响,乔治看起来很着急,“里面出过事,二层塌下来了,砸晕了三个抢匪和两个店员——刚才和你说话的是谁?” 那女孩儿已经不见了。 “别管他们了,弗雷德呢,我们快走。”我脱口而出。 “我们刚才把有黑魔标记都绑起来塞进仓库了,不能不管。”乔治认真地说。 “拜托!”我抢过乔治的魔杖,拽开门跑进去——弗雷德正在那儿眉飞色舞地和刚刚苏醒的店员砍价,我略过他,把魔杖指向了店员,“Expellia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