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边的气氛压抑得吓人,韦斯莱夫人不停地按着哈利的头发,试图让它们赶在明天庭审前服帖一点儿,穆迪坐在一旁清洗他的魔眼,蒙顿格斯趁大家不注意点了根烟。 我刚因为要不要对证词跟哈利打了一架,他认为背稿子起不到任何帮助,而我说他完全是破罐子破摔。 现在小天狼星怀疑地打量着哈利微肿的右脸,我拿外套挡住自己肩膀上的牙印,没人说话,气氛焦躁不安,烟雾中大家的神色都显得诡谲可笑。 弗雷德把一块糖丢给了乔治,自己去厨房找吃的了。 说起来有点怪,乔治最近有空没空都会粘在我身边,几乎算得上是寸步不离,每当我问他为什么,他就歪着脑袋笑说:“多陪我一会儿不好吗?” 想到这儿我朝他靠了一步,他也低头看我。 “魔法部里估计也要来个大换血,”韦斯莱先生苦闷地说,“多少老朋友都被调走了,留下的全是福吉认为信得过的人……连巴格曼也是,举报信忽然就接踵而来,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不得不逃走,那些债主认为魔法部没有尽到责任……” 乔治的目光和我的始终没分开过,只是他看我的眼神多了点戏谑,我踮了踮脚,他侧身更贴近我。 “哎呀,哈利,你的头发——这一缕有可能压下去吗?”韦斯莱夫人在轻声问。 乔治额前垂落的发丝弄得我有点痒,鼻尖也凉,不过那对睫毛是真的很漂亮。 “乔治!”韦斯莱夫人忽然放大了音量,握着那把梳子冲到了我们面前,我瞬间立正站好,“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所有人都焦头烂额的!段里,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 “我们没有胡闹,妈妈。”乔治倔头倔脑地说,弗雷德倚在厨房门口朝自己嘴里丢花生,嚼得嘎吱嘎吱的。 “弗雷德,你给我安分点儿!”韦斯莱夫人呵斥道,重新转向乔治,“你现在是成年人了,该学着稳重点儿,还这么不负责任……” “我当然会负责的!”乔治口齿清晰地大声反驳,弗雷德丢花生的手卡在半空中。 韦斯莱夫人看了自己的儿子几秒,然后又看了看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乔治说了什么,感觉自己像火车前面的那个汽笛,脑子里“嘭”地一声响。餐厅里的人忽然都忙起来了,打哈哈聊天换位置,专注地盯着空荡荡的桌子瞧。 “不管怎么说,”韦斯莱夫人说,“段里年纪还小,她还不满——亲爱的,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我不过生日。”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满脸诧异的韦斯莱夫人解释,我是真的觉得生日没什么好过的。 “总之!她还小——我不反对你们两个交往,但是要认真,要知道,她……她……”泪水忽然涌上韦斯莱夫人的眼眶,她紧紧攥住了我的手,“如果这个混小子胆敢欺负你一下,尽管来告诉我,我一定替你狠狠教训这个混蛋!” “乔治不会的,”我脱口而出,“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哎呀,孩子,你真是……”韦斯莱夫人的动作一滞,感叹一声把我揽进了怀里,“真是……”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因为餐厅里的所有人都在盯着我看。 这顿饭吃得很艰难,弗雷德似乎打定主意,要用他的咳嗽声记录我和乔治对视的次数,而且只要我一瞪弗雷德,他就马上冲乔治做个“在这里”的手势。 乔治倒是也乐在其中,弗雷德咳嗽他就给他递水,弗雷德伸手他就跟他握手,一副兄友弟恭其乐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