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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1 / 4)

冬天总是太漫长了。

即使是在霍格沃茨也是一样。

被魔法催生出的花朵,第二天就被大雪埋住,漫长黑暗里的炸尾螺,入夜就把同类吃掉,永远结不上的冻的湖水,不靠近就根本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最直白最残忍的景象总是被盖得层层叠叠,奇形怪状。

人类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在制造死亡之后进行掩埋?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为自己剥夺掉的生命撒谎?什么时候开始把这些遮蔽称作良知?

……

那天穆迪还是把我带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我捧着冥想盆的碎片坐在桌前。

邓布利多说:“有时不吃些苦头,就看不清真相。”

可是还不够吗?

邓布利多说:“决定你是什么人的不是你的想法,而是你的行为。”

我爱她,于是亲手把她最后的希望扔出窗外。

邓布利多说:“段里,我仍保持着你一年级时我对你的看法,你是个幸福、自由的孩子。”

“是啊,教授。”

他还能对我说什么呢?

再次站在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外的走廊上时,我为这熟悉的场景发笑。

“段里!”一双脚停在我面前,乔治的头发还有点乱,大概是跑过来的,他似乎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那一瞬间如释重负的笑容,“你回来了。”

我是坏人吗?无解题里挣扎的困兽,天生的败类,父亲最称手的工具,谎言培育起来的花苞,过河拆桥的利己主义者,漠视生命的恶胚,背负原罪活该被围猎的坏种。

遇见他之前,或许是的。

我环住乔治的腰,把脑袋埋进了他怀里。

被折断的蝴蝶没有意思,被关在瓶子里的蝴蝶没有意思,身体被砸烂的蝴蝶没有意思。放出去,又飞回来,才是我的。

“今天是怎么了?”他愣了一下,把手放在我的背上。

“别回休息室了,别回去。”我收紧了胳膊。

我们坐在了有求必应屋的炉火旁,乔治枕着胳膊躺在我外婆的摇椅上,我把手伸向火边——我的房间还是在想象里更像个家。

“你是受害者,你根本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乔治看着天花板,“我很可能干出跟你一样的事,真的……就只是为了好玩儿。有时候莫莉揍我和弗雷德,真的不能怪她。”

“哈利就不会……赫敏不会,罗恩也不会,他们会把那个需要帮助的人救出来,哪怕根本就不认识她。”

“可能吧,”乔治满不在乎地说,“可你是段里啊。”

“段里就不一样吗?”

“段里当然不一样!你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我有这种预感——未来会有什么大事,非你不可。”

我站起来,走到乔治那把晃来晃去的摇椅边,把自己摔在他身上。他笑嘻嘻地接住我。

“你不觉得很恐怖吗,我?”我按着他的肩膀支起身子,炉火把他的眼睛照得半明半暗。

“我说了,非你不可。”于是我趴了回去,躺在他的胸口上。

心跳声原来这么美妙啊。

“你在口袋里放了什么,好硌人。”

“金丝雀饼干,你什么时候想变成金丝雀跟我说。”

“你到底往口袋里塞了多少东西啊?”我对着刚拿出来的一块糖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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