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感觉自己的眼皮这么沉重过…… 好像有人影在晃动,为什么?为什么在看我?下雨了吗? 好冷。 “醒醒……醒过来……” 但是我就只想睡觉啊…… 在一阵嗡鸣声和雾霭之中,我看见一个女人,背对我坐在桌子前记日记,而我用尽力气在她身后蹦跳——看我啊,看我,关注我,回答我……看我,回答我……看我…… 看看我吧。 妈妈。 “……醒醒……给我醒过来……段里!” 她没有回头,但是好像有道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浓雾被冲破,嗡鸣声戛然而止。 “乔治?”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撺回了我的意识,我认出了医疗翼的天花板,认出了按着我不住发抖的身体的庞弗雷夫人,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毫无作用。 “天哪——天哪——感谢梅林,她还活着……” 关梅林什么事。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帮帮忙,先把血止住……记得我是谁吗?” “都出去……算了,你留下来吧……抓着她的手,别让她睡。” “我的梅林……这孩子太单薄了。” “不,不,别给她施咒,保暖咒也不行……会起冲突的,不用担心,你就待在这儿别乱动……她不是叫你的名字了吗?” 庞弗雷夫人不停地说话,尽管大部分都是一些断断续续,意义不明的废话。我好几次不想再听了,她就很用力地来拍我的脸,并试图让我喝掉什么东西,我好像是吐了。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几乎快分辨不出是冷和疼哪个更难忍受的时候,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 “没事了,睡吧。” 再醒来的时候,是个夜晚。 我试着碰了碰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左胳膊这次从手指到肘关节都打上了绷带,右侧的腰腹部也是同样的待遇,右脸颊一块纱布……想起来了,那条倒霉的匈牙利树蜂用尾巴打碎了我的扫帚,然后我撞在桥架上,掉进了黑湖里。 简直像个白痴一样。 我的魔杖和刀掉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小心地转身去看床头柜,魔杖安静的躺在那儿,还有我的薄荷草手链——我把它戴了回去。唯独□□不见踪影。 我又试着把双腿放在地上,腹部的疼痛差点把我从床上掀下去——算了,算了,明天再找。 第二天,庞弗雷夫人的样子就像是不认识睁着眼睛的我似的。 “早上好。”我眨了眨眼。 “好,好……我差点要被你吓死了,感觉怎么样?” “特别棒,”我撒了个谎,“您有看到我的□□吗?” “什么,”庞弗雷夫人不满地皱起了眉,“一把刀,你难道掉下来的时候还带着一把刀吗?你应该知道,如果伤口再深半英寸……” “我又惹了很大的乱子,是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是的,严格来说——是的,没人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比赛场地上空那么高的地方,”庞弗雷夫人做了个夸张的手势,我马上开始给一套合理的说辞打草稿,“但是,我保证,在你完全好起来之前,任何人别想把你从我的医疗翼带走,问任何问题。” “谢谢你,庞弗雷夫人,”我想那应该主要是针对斯内普的,“还有……”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