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去相亲。”这一页过去之后的日期隔了很久,妈妈在干什么呢? “这是个陷阱,甚至连个婚礼都没有。” “他是食死徒。”是在说奥古斯都吗? “我怀孕了,瓦尔托最后的赌局毁了我的一生,这孩子真让我恶心。” “妈妈来看我,告诉我爸爸和他们立下了牢不可破誓言,我不能害死自己的父亲吧。”牢不可破誓言,又是牢不可破誓言,如果一方破誓就会付出死亡的代价……我想起小时候瓦尔托严重警告过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和别人立这个誓,看来他是有前车之鉴的。 后面几页被撕掉了。我来回地翻着,描写我的只有一句话,这孩子真让我恶心。 霍格沃兹下雪了。 如果瓦尔托没有参加那场赌局,如果奥古斯都不是个食死徒,如果妈妈嫁给的是詹姆波特……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奥利凡德先生不像喜欢我妈妈那样喜欢我了,也明白为什么斯内普教授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嫌恶了,我的出生是不被人祝福和期待的,我的存在是她耻辱的证明,是她一生的惨痛记忆和伤疤。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妈妈没能顺利毕业的原因,说不定安舍的父母也知道,德拉科和西奥多的爸爸妈妈也知道……我甚至无法想象外公外婆是忍受着什么样的心情把我养到这么大的,我的童年记忆几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外公的喜怒无常,外婆的多愁善感,似乎都有了全新的解释。 只有我,只有我兴高采烈,无忧无虑地度过了那些时光,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询问着真相。 哈利从外面走进图书馆,友好而惊喜地跟我打了个招呼,我没有回应,把日记揣进口袋里离开了那儿,一直走到霍格沃兹的小院儿里,有雪花纠缠盘旋着在空气里冲撞,我坐在了老位置。 城堡内现在除了像我这样的倒霉蛋就是费尔奇和教授们,难得安静,我用手堆了一个小雪人,然后开始聚精会神地让脚下的雪浮起来,像空中的风向那样,有规律的盘旋,冲刺,交替。 薄雪之中没有人来打扰我,我像妈妈在日记里说的那样,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声音,就像第一次拿起自己的魔杖,好像周围地一切都变慢了,我几乎可以听见光和微尘发出的嗡嗡声,几乎可以感受它们移动的位置,就像我安全地潜伏在世界中心,而周围万物都可以等我号令一样。 来路已无复孑遗,我绝不要重蹈覆辙。我更聪明,更努力,更不计后果,食死徒们拿走的一切,我会千倍百倍地奉还。 我又猛地打散了雪块,让它们变得更细,更密,更急,现在它们更像是一团雾气了。 刺眼的日头赫赫扬扬地炫耀着自己可以贯穿世界的光芒,引力在我眼前消逝,那些尘灰披满鲜衣裹挟着雪花朝我奔腾而来,透亮的天空在我头顶上随着太阳燃烧。 我看着疯长的雪花仿佛正撕裂我视野内的所有遮挡去充斥边界,听见掠过的疾风暴戾地引起变幻空气中尘埃的无端尖叫,种种纤雾拔地而起,亿万个闪烁的光点踏着雪尘坠落,崩塌,陨沉。就像是神在我面前被割碎了,世上真的有神吗…… 以那个雪人为圆心,周围一片细细的雪沙正彼此交驰冲腾,很快就包裹了中间的雪人,我几乎快要看不见它了。雪尘穿梭,往复,颠倒,一股异样地热流在我的血管里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可我完全不想停下来。 “扑”地声响,一团鲜红的血液绽开在雪地里,格外扎眼,但那群碎沙碎雪并没有停止,反而愈加凶猛。我手忙脚乱地用手去擦血,去试着念咒,但雪地里鲜红的花只是不由分说地越绽越大,我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