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见我朋友的名字。” “段里!你去哪了?我们第二天早上看见你家那样都吓疯了!”安舍从旁边的车奔向我,我一把把她拽得离扎比尼远远的,快步往礼堂走。 (段里身后) 我们之前见过吗?她问这句话的时候跟之前真的判若两人。 那本来是布雷斯第一次在盥洗室门口尝试抽烟,从妈妈当时的丈夫那里顺手拿的,刚点着火,背后就刮起一阵风,来者是一个鼻子底下还留着胡乱抹开的血渍的女孩儿,大概也是二年级的样子。他还没来得及闪身,她就很自然地摘走了他里的烟自己尝了一口:“……咳,太难闻了,健康点吧你。”然后笑笑把烟塞回布雷斯还愣在半空中的手指间,摆摆手继续走她的路。 好不要脸。布雷斯当时这么想着,愣愣地把烟送到自己嘴边,然后剧烈咳嗽起来——至少她说得没错。 布雷斯揉了揉自己被她魔杖尖戳过的脖子,并不反感看到现在这样一种变化。当时的她有多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现在就有多紧张、恐惧、戒备和胆怯。多有意思啊。 (视角转回) “我在破斧酒吧待了几天。” “你外公外婆……”安舍是何等聪明一个人,没说完的话被咽了下去,换成手指向马车前,“霍格沃兹的马车前面……” “夜骐。” “你怎么……你一个人?” “我在暑假的时候进了霍格沃兹,惹恼了费尔奇,破坏了一副画像偷了一把扫帚,作业没有做,新课本没有买,除了这根魔杖一无所有——我都想好了,我来跟你们告个别,然后就等邓布利多开除我,我会再去找傲罗,告诉他们奥古斯都欺骗我外公立牢不可破誓言,强迫我妈妈,导致她自杀,然后又亲手杀了我外婆……我会要他们带着我参与指控,找到他,一切就都结束了。” “什么叫一切就都结束了?”安舍小跑着追着我问,这场面放在往日一定显得非常滑稽,“你不能离开霍格沃兹,你不能去找傲罗,你也不是你爸的对手!” “别管他叫我爸!” “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她拽停了我。 “我不能!如果不是我他们就不会死!”我起初不敢睡觉,无法忍受清醒后那些情绪的反扑,不敢说话,似乎减少自己的存在就能让时间忽略我把我留在过去,不敢吃饭,那具已被抽去生命的躯体总是和木屋里最后的晚餐相重叠。 在破斧酒吧的那几天里,我只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演习,奥古斯都惯用左手,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在左侧放了烟,他会用左手从右侧抽出魔杖,那我该从哪一边靠近他?他面对傲罗们的魔咒比其他人反应更快,他被抓捕过,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和瓦尔托赌命骗来我母亲,像他这种人不会就为了美色下这么大赌注,一定是某种更大的利益,是什么? “不对,有哪里不对,你别轻举妄动,让我想想……”安舍压低声音,和我一起走进城堡,卢西塔正站在阶梯尽头,带着一种疯狂的表情俯视着我们。 “啊,亲爱的妹妹。” “段里,别理他。”安舍拽了拽我。 “我说过没有?我不会再和你玩儿小儿科的把戏了……”卢西塔粗鲁而兴奋地推开正在上楼梯的人群,但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去跟他理论,他走到我面前,咧开嘴巴露出一排细细的牙齿,“奥古斯都的礼物你收到了,好像负责养你的那对老东西也死了?像你妈妈一样,你亲眼看见了吗?我真想也去看看两个老的具体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