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突兀,但她一觉醒来成为了两个孩子的娘亲。 望着一左一右扒在她身上的两个孩子,十六岁的村里一枝花对此感到茫然。 醒来却又没睁开眼的时候脑子还有点发胀,瑟瑟抬手揉了揉一鼓一鼓的太阳穴,不由得发出一声痛苦的□□。 头痛,像是有硬硬的东西在里面哐哐哐地砸,砸得她整个人都要裂开。 床本身就不停的在晃,是她熟悉却又奇异地感到陌生的漂浮在水上的晃动,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交谈,声音不大,但此时此刻听起来与半夜正香甜的睡觉时听到蚊子甜蜜地趴在耳朵边嗡嗡作响一样令人崩溃,她举起胳膊想要把蚊子挥开,不成想手臂立刻被抱到怀里,专属于孩子的稚嫩的声线喊出了一个令她瞬间清醒的称呼。 “娘亲,醒了吗?” 娘亲……娘亲?! 瑟瑟猛地睁开眼,她躺在一个似乎是船舱的房间里,右胳膊被一个小孩抱着,他跪坐在床上,见她睁开眼,开心地弯起漂亮的暗青色的眼睛,趴进她的怀里,“瑟瑟,你终于醒啦?” 哎?这孩子为什么叫她的名字,不是叫她娘亲吗? 来不及疑惑,瑟瑟稍微转了转脑袋,另一个安静地趴在床边看着她的孩子也映入眼帘,他有一双略微灰暗的金色眼睛,看起来并不是太阳底下的石珀那种闪闪发亮的颜色,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当然!不能说这孩子长得同样是晦暗的,相反,他有着与她怀里这男孩同样肉乎乎的脸颊,是她小时候不太可能见到的白嫩漂亮的模样,如果不是岩神大人的恩泽,她说不定还在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饿个三天都是常事的生活。 ……说起来,这孩子,长得稍微有点眼熟呢。 仔细一看的话,那头深棕色的尾部挑了些石珀色彩的小辫子,那一脸端庄严肃的好似石头一样不动如山的神情,那双如果再亮一点点就可以以假乱真的丹凤眼……好,好像!怎么长得这么像岩神大人?! “娘亲。”唔,就是这个声音! ……等等,他在叫什么? 瑟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那孩子眨了眨眼睛,一板一眼地脱掉鞋子爬上床,把她怀里的这个拽开扔到一边去,自己勾着她的脖子埋到了她的怀里,“娘亲,你终于醒了。” 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反应过来抱住了他,怀抱被充实的温暖让她无缘无故地安下心来,瑟瑟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深呼吸几次,才保证自己的声线不颤颤巍巍的,“你……你们,你们为什么叫我娘亲?” “因为你是妈妈呀,瑟瑟!”先前那孩子又从背后亲密地抱上来,“不过还是瑟瑟好听!” 她不会失忆了吧?她……才十六岁吧? 瑟瑟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们的爹爹……” “爹爹?”怀里的这个绷着肉肉的包子脸沉吟片刻,“姑且当他去世了吧。” “嗯嗯!不在啦!”后面那个起哄,“不要想他们啦,反正你在稻妻一直都默认是单亲妈妈,就这样啦!” 稻妻是哪里,什么叫默认是单亲妈妈,她不是天衡村村民吗,她才十六岁……呃,好吧,虽然十六岁也是要成亲的年龄啦,可是,她未婚啊! 明明听得懂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可拼接到一起什么都理解不了了,全都是未知的信息,瑟瑟头晕目眩,她抬手轻轻捏住怀里孩子的嘴巴,“不要叫我娘亲啦,我好像不认……” 未说完的话在他安静的眼神中自动消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