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紧锣密鼓筹备着。 力士往沙地上堆满两起篝火,厨师拉着一头骆驼往后厨走出…… 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每个帐篷上都系上了红色的绸带,五六个侍从捧着高冠礼服在胡铁花的帐篷进进出出,琵琶公主的帐篷里,更是站满了人。 皇室的帐篷本已十分华丽,今天更布置的堂皇富丽。 龟兹王一身金冠锦服,笑的红光满面,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大病初愈的丽人,几名锦衣少女搀扶着她,她的年纪已不小,却还带着几分娇艳,走起路来曳曳生姿,美的不可方物。 但自从这位王妃从病榻上走下来后,谢窈的目光便一直死死的看着她。 越看,便越觉得奇怪。 琵琶公主说王妃缠绵病榻已久,理当是一个精神不佳,体质偏弱的中年妇女。可是她乍然一见之下,这个王妃却一点也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尽管她努力掩饰,装出一副病弱模样,可假的就是假的,一个人的精神好不好,身体健不健康,从她的眼神,肢体动作上都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眼前这个王妃,看似脸上苍白,娇袭一身之病,但实则下盘稳固,气息绵长,双目精光湛湛,哪里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妇人,分明是一个武功不错的武林高手。 或许是她的视线太过明目张胆,王妃在龟兹王的耳边呢喃几句,接着他们带着侍女就来到了谢窈的面前。 龟兹王笑道:“谢窈姑娘看什么这么入神呢?” “自然是看的是王爷的王妃了。”说罢,谢窈重重的叹了口气。 王妃盈盈一笑,好奇道:“你既是看我,又何故叹气?” “王妃可曾听闻一句话?” 王妃与龟兹王对视了一眼,问;“……什么话?” 谢窈负手而立,悠悠念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没想到大漠之中竟能见到如此绝色,今后再看她人,岂不都少了三分颜色?这如何不令我心生叹息。” 话还没有说完,王妃已是咯咯笑道:“想不到姑娘身为女人竟也爱她人之美,我以为中原女子都不喜欢长得比自己更美的女人。” “她是她,我是我。”谢窈又看了一眼王妃,赞叹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中原也有“我见犹怜”一说,女人与女人之间,也不全是妒忌。” “是吗?”王妃目光闪动,想到了谷中每年都有少女毁去自己的容貌,她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可这世上能“我见犹怜”的不多,更多的还是嫉贤妒能的人。” 谢窈似乎被她的话说的愣住,整个人呆在原地。 王妃见她那副天真样,顿时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情。左右不过是一个脑子缺根筋的傻姑娘,武功高又如何,等过了今晚,她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一个问题。 可惜了,这要是能送给师父她老人家,或许能解不少闷儿。 想到师父,她自然而然的又想到无花,自从败给楚留香之后,他假死脱身,逃回了大沙漠。这次代替石观音假扮王妃,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妙僧无花在外接应。 只是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无花对她越来越敷衍,甚至到了计划里的重要一环,也不见他声音。 一念至此,长孙红的心里必不可免的生出了几分急躁,只是一想到石观音的手段,她的大脑顿时就冷静了下来,甚至还冒出一股儿凉气。 无论如何,这次的计划不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