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艺术学府的电话,那日晚上,顾父顾母急忙放下手上的研究,从哈尔冰赶回来。 他们请了一众亲朋来到家里做客,顾宅的宴会厅时隔多年,再次变得人满为患。 顾适星被一群亲戚夸的,就像是从天上下凡的神,无所不能。沈昼皖坐在他旁边看着,没少被人拿来比较,她淡淡地看着顾适星,心里的委屈像是雪球那样越滚越大。 她暗暗在心里骂了句:一群没眼光的,只会欣赏顾适星。 终于,在一阵寒暄过后,这顿饭算是开始了。 顾母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佣人,一个一个推着手推车上菜,搞得这顿饭好像很隆重似的。 宴会厅热闹的像跨年时的海边。 顾适星瞥了眼沈昼皖,小姑娘微微低垂着头,心情全写在脸上。 他在小吧台那里拿了罐可乐和一个杯子,和她分一人一半。 见他似乎是在给自己台阶下,沈昼皖也没刚才那么不悦,她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哥哥,我想吃虾子。” “行。”顾适星小声回了她一句。然后把其中一碟虾子放近了些,开始给她剥虾。亲戚们都以为是他想吃,看着桌上有四五盘就随便,毕竟高三奋斗了这么久,现在吃点东西应该的。 结果看见虾子全落到沈昼皖碗里,忍不住“啧”了一声。 饭桌上其中一个阿姨说:“阿星啊,你高三读书这么久,这顿饭就先别管那个谁了,自己填饱肚子再说。” 话音落下,大半桌人的脸色都好看了些许,没有这么僵硬。 因为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顾适星一直以来都被这群亲戚归作“别人家孩子”那一类,在他们眼里,乖巧、听话、有才华、孝顺……是美好的代表。 可是听见这个称呼,他不自觉冷了冷脸。 什么叫那个谁?这里所有人都有名字。 顾母打量了一下四周人们的脸色,打圆场道:“那是因为我们昼皖啊,明年就轮到她高考了,所以也要多关心一些。你们不知道,我这个闺女可棒了,前阵子拿了全国第一,下星期就要去维也纳参加总决赛了。” “可再厉害不也是领养的外嫁女……”那个挑事情的阿姨,不识好歹地说。 沈昼皖本来觉得刚才上一句话没什么,毕竟这一晚上她都处于这个环境底下,但这一句,她脾气上来了。 她从旁边抽了张纸,给自己擦了擦嘴,然后低声说:“嗯阿姨,我想您说的对,毕竟您就是外嫁的过来人,经验比我丰富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前辈,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