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清晰了点。 刚才被推下去那一刻,她感觉一切都很真实,身体轻飘飘的,像是漂浮于云层。 但可惜,她还没有完全坠落,梦就醒了。 顾适星坐了下来,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猜她做的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柔声道:“现在晚上十点,你饿的话我下去给你弄吃的。” 沈昼皖听着他的声音,心里一阵绞痛,她勉强说了一句:“不用了,我去洗澡。” 然后走下床,从篮子里拿了套衣服和毛巾,进了浴室。 热水从头往下浇,热气如海。 沈昼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状态是什么回事,她就单纯觉得,心脏很痛,眼角有点湿,但不知道是水还是泪。 她无助的蹲下,蹲在湿滑的地面上,水重重的砸向后背,像冰雹那样,也有点疼。 洗完澡出去,她看见顾适星还没睡,应该在等她。 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肩上还挂着毛巾,低声说:“哥哥,我想要吹风筒。” 顾适星没有给她,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床位,让她坐下来。 两人默不作声地,他细心地帮她吹头发。 良久以后,头发被吹干,顾适星把灯关上。 两人躺在床上,什么都看不清,却都没闭上眼睛,四周安静地苍蝇飞过都能听见。 正当顾适星打算闭上眼睛时,沈昼皖倏地喊了他一声:“哥哥。” 他被迫重新睁开眼睛:“怎么了?” 沈昼皖抓了抓被子,小声的说了句:“我不太敢睡觉。” 刚才那个梦她至今还没完全忘记,只要现在闭上眼睛,那个梦境里的一切,就会重新出现一次。 她害怕再次遇见那两个自称是她“父母”的人;害怕再向着远方奔跑,去到一个没有光亮,黑漆漆的地方;害怕被人忽然推下深渊,然后醒来。 她害怕这会变成一个循环。 顾适星以前看过一些心理学的书籍,人在不开心的情况下,做的梦都会是噩梦。 他伸手,越过界限,牵着她的手,两人掌心的温度缠绵在一起。 沈昼皖下意识侧过脸,转向他的方向。 少年温柔地说了句:“那你闭上眼睛,如果看见东西了,跟他们说,让他们跑去我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