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惊魂动魄的声音响彻山崖。 阮舒窈如蝼蚁般被男人抛入绝壁深潭,潭水寒凉刺骨,她用尽全身力气才浮出水面。 “你们出家人常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来,你也不能眼睁睁看她溺亡潭底,但你若救她,必生肌肤之亲,那你便是破了戒。” 山崖之上,大块头男人声音粗钝。 阮舒窈伸出手背擦拭面颊水珠,仰起头环视四周,卧弧崖壁陡峭险峻,寻常人根本不可能爬得上去。 岸边,身着袈裟的和尚正禅坐冥想,他一半曝于山崖洒下的光里,一半隐于暗处。 见和尚不为所动,身长十尺有余的大块头,竟行出朝深潭丢石子之事。 扑扑通通溅起水花。 阮舒窈震惊又气愤,一张口凉水灌入腮喉,她只得费力躲避,拼命往岸边游去。 大块头未预料到她竟悉熟水性,急声污蔑道:“你们孤男寡女在崖低苟合,就算有支童老和尚维护,佛门也容不下你。” “咳咳咳。”阮舒窈耳廓呛的通红,本以为无端被俘已经够冤,没想到红口白牙的怎会说出如此不实之言? 她定睛觎向身着袈裟的小和尚,恍惚脑海空了一霎。 那和尚生了一副颠倒众生的好皮囊,他阖着双眼,手持念珠,显得虔诚又慈悲,仿是置身云端,超脱俗尘。 意息缄默,阮舒窈深深吸气,尽力平复情绪,目光坚定的望向山崖。 “你是何人?何故血口喷人?” 山谷回音悠扬。 回想浅短十八载光阴,她受过许多屈辱。 起初,她不以为然,甚至不屑与内心贫瘠者辩口舌是非。 玉河村时,旁人面上惜她太过娴静,背地里润滋滋觉得,她是个顶好拿捏的软柿子,她明白嫌好道恶者必有可怜之处,疾言厉气升华不了自己,也审判不了旁人,不如一笑了之。 永邑三年,她逐渐明白,一再忍让只会予施恶者以刀刃,终将刺向自己。奈何浮萍之身,她如何反抗都显得匮寥无力,身陷桎梏时,她念及过恩情,而后来,她只想用尽全部力气去追逐明光,哪怕鱼死网破。 此刻,她毅然立的笔挺,洋洋颤音震耳发聩,“举头明日高悬,你我素昧平生,你何故害我?” 崖顶的男人愣了一下,露出凶狠神情企图威慑住她,龇牙咧嘴朝深潭咆哮,“啊,你闭嘴!” 大块头燥怒的举起巨石丢入深潭,掀起一波潮浪。 阮舒窈不由往后退了退,双腿隐隐发颤,声如戛玉正色道:“我来寺中修养,支童大师是知晓的,岂容你随意污垢?” “凭支童老和尚一人,怎能堵住悠悠众口?不肖半个时辰,各门各派叫得出名号的好汉,都会聚集此处,谁晓得你们二人在崖底苟合了多久?” “天鹏。” 和尚指腹捻住佛珠,浑厚声音若磬钟悠远,“口不择言,罚你山崖跪思己过。” 大块头闻言,竟然真的沉身跪下,“只要你肯还俗,血踏映月神宫,我天鹏愿跪山崖十年。” “……”阮舒窈不明所以,暗自起了警惕。 和尚缓缓睁开双眼,面前那抹倩影若皎月朦胧,他未再理会大块头,一袭袈裟长身立起,漆瞳光泽流动,双手合十注视阮舒窈良久,静谧不言。 阮舒窈脸颊一烫,在还滴水的衣裳勾勒出玲珑身段,联想到大块头张口闭口男女苟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