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掠过骇异,后面的话听不太清,只是心尖猛然刺入的那句,‘我忘记过你。’令她隐隐作痛,说不出的难受,好似在梦中已经发生过类似的场景, 他不记得自己,彻彻底底变成另一个人,他坐高台手压利剑,杀气腾腾,寒眸睨来,冰冷摄人,阮舒窈吓的浑身一颤,惊恐不安。 “阮阮。” “阮阮。” 眼前人的声音与梦中重合。 她费力地伸出手,顿觉场景混沌,未及遮掩惶恐无措,阵阵眩晕侵袭,霎时头痛欲裂,喉咙作呕,一切声音变得遥远,视野逐渐模糊,顷刻没了知觉。 沈毅之心急如焚,慌忙张开双臂抱住倾身倒去的她。 * 山野清新气象,悠远钟声回响。 浮屠寺盘崖而建,地势高耸,瞰三国边城,香火鼎盛。 西崖禅房,诵经声不绝。 阮舒窈缓缓睁开双眼,迷离意识渐渐清醒。 宽敞的禅房里,沈毅之与一白须僧人并肩立于榻前,他们身后有序禅坐着十来个光头和尚,正阖眸专注诵经,虔诚祥和的气息,给人一种超脱凡尘之感,静若止水。 白须僧人神采善意,就连脸上沟壑的皱纹亦显得慈祥。他见阮舒窈睁眼,微微点头,单掌施礼,讳莫高深的道了句,“原来如此。” 阮舒窈怕失了礼节,下意识想要起身,可除了目光能动,其他的不听使唤。 沈毅之搁下替她拭汗的帕子,“你封了穴,改日再拜谢支童大师。” 她掀起眼帘望向白须僧人,心中暗叹,这便是浮屠寺的镇寺之宝支童大师,果然极具佛性,名不虚传,让人感觉敬畏又亲近。 “女施主安心。”支童白须微动,转过身去双手合十,诵经的小和尚们鞠躬回礼,依次退去。 * 绿草如茵,花木扶疏。 禅房院落外视野开阔,远处山峦起伏,云雾弥漫。 “心疾滋生瘴魇,非一朝一夕。”支童苍老的目光凝向空谷。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却心结颇深。 “如何破解。”石桌前沈毅之目光微沉。 他想起阮舒窈晕倒前惊恐的目光,分明是在怕他。 她不该怕自己他才对,除非她神情混沌时,把自己当作了旁人。 缓顿一息,眸底掠过寒意。 支童捋了捋长须,“若一空师叔出关,或许能解。” “一空大师,现在何处?”沈毅之敛去锋芒。 支童笑意慈悲,眉宇间蕴展智慧,手掌抬起,“就在这西崖,云鼎峰上。” 沈毅之仰头凝向云端。 “有缘自会相见,殿下切莫白费苦心。” 支童摇摇手,言下之意是缘分未到,纵然去了也见不到一空大师。 山峦溪涧纵横,湍急水流不息,沈毅之转眸望向禅房,心中思郁纷扰。 她常受梦魇惊扰,她到底梦到了些什么? “缅因凶险,殿下决心要去,三月内可能回来?”支童双手捻着佛珠,音量深缓,神态温和。 在北凛时,支童见过燕宁,一眼便能辨出他贵为皇子。此次再见燕宁,样貌纵然无差,感觉却有些不同。 “孤今夜动身。阮阮留在寺中,劳大师照拂。” 看似是在求人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