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着痛苦嘶声,手腕已经被匕首刺穿,鲜血顷刻间涌出。 阮舒窈不清楚发生何事,眼下看来,沈毅之身边高手云集,他自己也是好身手,为何还要留下毫不起眼的发钗防身?眸低燃起一丝复杂情愫,隐约能察觉些不寻常的东西,顿感惬心又畅奋,微妙眼波缓缓覆上霜寒,若一涧白雪,杳无痕迹。 “你要做什么?”刘长庸到底是文官,握住受伤的手腕,被狱卒护在身后。 沈毅之巍峨转身,一种无法逾越的气场显露出摄人戾焰,抬腿一脚。锁住李修臣的板子贲然竖了起来,迫使李修臣站在他面前。 众人来不及惊虚,又是一脚踢去,李修臣合着门板重重砸在墙上,墙体陷进去几分,门板嵌在上面。 “燕公子,手下留情。” 望着李修臣奄奄一息的摸样,刘长庸站了出来。 纵然是死囚,上奏判决还未批下,按照流程还没到他死的时候。 “方才对你,已是手下留情。”沈毅之暗示方才刺他手腕已经留了情面。 沉步向李修臣行去。 吕闲藏在狱卒后头,心中突突乱跳,李修臣若是被打死,自己也不好交差,壮着胆强行嚣张道:“你们竟阳奉阴违,骊姬娘娘晓得了,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搬出骊姬不过是为了定下挡箭牌,他真正害怕的还是那权倾朝野的司徒大人,这些权势纷争普通人虽不晓得,但他在宫里当差自然看得明白。 去岁隆冬,李修臣恩科及第封授官印,司徒大人亲临夜宴,不想宴席方启便遇刺客。 设宴的青云台即刻被封, 若刺客逃了出去,在场所有人,特别是寒门学子,免不了要受牵连,李修臣深谙此道,终凭借惊人的观察力,协助禁卫揪出扮作侍女,企图蒙混在人群中的刺客。后亲眼见他,被禁卫捅成竹筛子。 那刺客易容技艺高超,凭身段容貌是不能分辨,可先前他行刺时,瞳孔中有一点殷红暗沉,正是这细微末节的一点殷红,被李修臣记了下来。 历经刺客之事,司徒大人单独召见过李修臣,具体吩咐了些什么,旁人不得知。 此次也只是令吕闲盘问他,‘几分相像,几人能辨?’ 奈何李修臣只字不答,司徒大人交代,未答,可用刑,答了,死活不论。原话回禀即可。 “暂不杀李修臣,这也是司徒大人的意思。”吕闲见沈毅之不惧骊姬,不得已拔尖声音搬出司徒大人威慑。 沈毅之轻蔑一笑,仍未理会,亵慢的握住发钗,锋利处抵在李修臣脖颈上,沉音冷冽,“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 刺骨寒气涌入李修臣五识,他缓慢的眨了眨眼,带着一股不屑,冷笑道:“这根发钗,在她腿上划下过多少痕迹,你,还没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