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的恐惧、憧憬,矛盾交织。 巷尾侯着几个黑衣男子及数匹上乘好马,这些人面色冷峻,余光并未在阮舒窈身上停留,反是对沈毅之毕恭毕敬。 接过缰绳,沈毅之飞身上马护她在身前,马蹄踢踢踏踏渐行渐疾,朔风呼过衣袂飘飘。 阮舒窈第一次骑马,颠簸下只得抱紧沈毅之劲瘦的腰肢。 她阖上眼眸,小心翼翼贴着沈毅之坚实的胸膛,仿是与风同行,心神畅意,细细感受这一刻自由。她能想象青草花香弥漫的田野,阳光洒在身上,温暖明亮。 她不敢贪心,只希望纯粹和美好再久一些。 随着策马奔腾,阮舒窈身体猛然收紧,默默对抗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她紧咬住唇瓣,牙齿发颤,体内的邪物又要兴风作浪了。 一丝冷笑从鼻息发出,她将滚烫的小脸埋进沈毅之脖颈处,鼻尖颤颤蹭了蹭。 轻柔触碰让沈毅之心头一痒,奇妙的感觉传遍全身,呼吸骤然急促,肌肉僵硬无意识夹.紧马背,惊马狂奔甩了后头随从好远,颠簸下阮舒窈清醒几许,柔声唤他, “哥哥。” 他咽了咽口水,强压下邪热,攥紧的拳头缓缓舒开,轻轻搁在阮舒窈后背,回应安抚她。 那一低头的温柔,克制有礼的轻触,令她沉溺又难以自容。 像是陷入无法自拔的漩涡,无论是折磨、肉身欢愉,都能在此刻给她快.感让她沉迷其中。她害怕这种令人上瘾的扭曲,害怕失去自己,害怕沈毅之看到她发贱的模样。 “哥哥,我……”她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轻轻咬在沈毅之肩头。 沈毅之粗犷的制停烈马,怀中人像是生出精魂的妖,如丝媚眼,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在沈毅之印象中,妹妹无暇纯美,含苞灵动,不可求思,因着年长她四岁,原是亲妹妹待她,与村中其他姊妹相处并无不同,邪念一起自惭形秽,从未逾越。 幼时她最喜过家家。 沈毅之扮演大魔王,她要演小道士。沈毅之扮演皇帝,她扮演公主,是以长兄如父,私下里让沈毅之占了好多便宜。 妹妹就这一个,自己欺负得,旁人量一眼也是不行的,他总是用尽全力去护她,为此在村中得罪不少闲妇,村中闲妇尚好应对,想要长久护住妹妹和阿娘,光会些拳脚功夫定然不够,沈毅之少年持重,亦钦羡一战成名的英雄事迹。 阮舒窈及笄那年,沈毅之瞒着阿娘报名参军,本想待自己衣锦还乡再风风光光迎娶阮阮,阿娘却急着为二人定了婚期,说是早些了断他人非分之念才好,既认定阮舒窈,沈毅之自然遵从她的心意,两人相处还如往常。 一日山中遇雨,雨水沁透衣裳,妹妹已是玲珑身段,还懵懂问他,哥哥衣裳里支了什么?沈毅之血气方刚少年儿郎,霎时臊不过,敷衍她是木棍,山雨欲摧,崩于一弦,阮阮不过是想摸扯他的耳垂,指尖无意揉过了他的脖颈,山洞中里妹妹娇.颤连连,雨越避越湿,偷偿禁果后累她数日下不得床,高热惊蛰大病一场,沈毅之引咎自责,再不敢造次,成亲后亦是克制自省,不敢亵渎,生怕弄伤了她。 阮舒窈亦知晓,哥哥的脖颈轻易碰不得。 所以,她用鼻尖轻触脖颈,是有意为之? * 光影斑驳映照出湖边小院,微风拂过漾起涔涔涟漪。 沈毅之一袭丧白素衣负手而立,身姿挺拔,胸脯横阔,剑眉下眸如寒星,阴霾笼罩,某种无法言喻的痛楚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