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海不知从哪弄来的她的联系。 周六上午,付黎初把自己锁在房间带着耳麦打游戏,她开着麦和队友报点,配合默契的拿下第一个人头。 鼠标边的手机突然亮了一瞬,她拿起瞄了一眼,是许新海的好友认证。 付黎初没管,把手机丢在桌上,继续打游戏。 而房间门外的沙发边,一男一女又因为一件小事吵了起来;它们争吵的声音愈来愈大,谁也不让着谁。 中年女人穿着围裙看吵不过,她直接给桌子上刚做好的饭菜全掀了,指着对面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说:“付史凯,爱过过,不过离!” 男人一把给女人推倒在地,揪着她的头发,狠戾的咬着牙回:“还想跟我离婚?别忘了你那杂种现在姓的是谁名!” 瓷砖地板上全是油汤菜叶,林凌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突然她手心感到一阵刺痛,抬起来一看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扎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掌面右下角划开了好大一个口子,鲜血从伤口处源源不断的流出,一滴滴滴在纯白无暇的瓷砖上,血染了周围一切乱象。 偌大的客厅充斥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男人脸上是无尽的冷漠,他甩了甩手,起身去酒柜架上拿了一把折叶扇装样扇了两下,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面神情恍惚的女人。 “等会跟老刘还约了下棋,你把家里收拾一下,我回来不希望看到乱七八糟的。” 说罢,他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林凌一眼,甩身拿着扇子出了门。 一局毕,付黎初摘下耳机走出房间,看见洒满一地的饭菜和坐在地上苍白无力的林凌;两人相视对望着,即使双方都没说话,她也知道,又吵架了。 这种场面她经历了太多次,甚至每天在睡梦中,都是两人吵架摔东西的声音;到最后,她的情绪逐渐麻木,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样子。 就像现在这样。 她低垂目光看向林凌那只被玻璃碎片划破的手,心底也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只是目光呆滞的去客厅拿医药箱,缓慢的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帮她止血包扎。 包扎完,林凌抱着付黎初失声痛哭,眼泪浸湿了她胸口大半的T恤衫,她嘴里一直哆哆嗦嗦的重复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妈对不起你,让你在这种环境下长大.....” 她两手附上付黎初的脸,眼泪从脸颊边划过,发丝黏在脸上到处都是,惨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 “黎初,妈告诉你,千万别结婚,以后千万别结婚。” 林凌仰起头,嘴边露出丝丝不甘的苦笑,长叹一声哀怨道:“我已经逃不掉了啊!为什么你爸要放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他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死?” 付黎初紧紧抱着林凌,每次吵架完后,她都会听到林凌对于婚姻不满的长怨,那是一种想挣脱,却又毫无办法的感叹。 她从林凌的话中,总能听到一个人的名字——陆兴然。 问过才知道,那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他是一名武警,两人在大学的时候相知相爱多年,最后走在一起结了婚。 婚后没多久,林凌就有了付黎初,本来生活一切向着美好预期的轨迹发展着,但老天就像是跟林凌开了一个天大玩笑。 陆兴然在一次任务执行的时候牺牲了,意外且毫无预兆。 当时这个消息对于林凌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她坐在沙发上直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