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果子吃,然后抬头看我:“我晚饭都还没吃。” 我替她剥好了橘子给她。 “谢谢。”她接过就吃,吃了一半才抬头看着我带着几分得意的笑起来“千古一帝秦始皇居然给我剥桔子,这说出去谁会信?” “什么?”我不明所以。 她只是继续奸笑,一边站起来到处去看。 我坐在塌上,看她好奇地翻看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赵高就来问:“大王和这位姑娘何不去洗个澡再说?” 我们看看彼此湿漉漉的泥裹样子,想到居然还能讲了这么多话,互相吐吐舌头。又想到吐舌头不符合大王的身份,可是也已经迟了。 洗澡的时候赵高悄悄问我:“大王要把这个奇怪的姑娘留在章台宫吗?” “今天先留一下好不好?”我问。 “按例,大王不如先让奴才去回禀了入内内侍省,备个殿中、备洒扫之职或者役使杂品的名号……” “寡人又不要宫女内侍。”我皱眉。 “那大王只能去向太后说了。” 我一下子就哽住了。 “母后不是最近都在雍城居住吗?以后再说吧。”我低沉着声音说道。 听说母后最近身边一直都有个叫嫪毐的内侍跟着在一起,而这个内侍其实是仲父引荐给母后的,当然据我所知,也根本不是什么净过身的内侍,为了跟他厮混,母后还让仲父在朝中给嫪毐谋个长信侯的爵位。 他们一直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呵,什么仲父,什么母后,都不过是把我当做他们的傀儡和工具而已。我永远忘不了在赵国那黑暗的九年是怎么过来的,特别是父王抛下我们逃回咸阳,那之后的日子,我的生活简直可以用暗无天日来形容,不光遭受赵国人的辱骂唾沫,甚至母后也会连带着把被父王无情抛弃,在赵国人那里受到的冷眼侮辱这些种种阴暗不好的情绪全部发泄在我身上,每年赵国冬天最冷的时候我不光是没有暖和的棉衣保暖,甚至还要被母后惩罚在数九寒天,冷的牙齿都麻木的日子里用刺骨的冰水洗着她那些沉重的衣袍。做的不好了就会有母后类似发泄般的巴掌,像雨点般密集的恶狠狠重重地落在我脸上,那时只有几岁年幼的我,挨一次巴掌甚至有一回脸肿了快两个月。也是在那时我落下了病根,到秦国后太医说无法医治好的病根,所以我害怕寒冷,因为寒冷会让我想起在赵国几次生死边缘的徘徊,让我真的感觉我就像个尸体一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