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害怕,只是挺胸直立,用阴沉的目光盯着辱骂他的人,所以每次外出,他受赵人唾沫也最多。他只是用极端仇视让人看了不寒而栗的目光盯着那些辱骂他的赵人,这不该是六岁孩童的目光啊。 梦魇。 我挣扎着坐起来,大口喘气良久,才爬起来到窗口。 一轮明月冷淡地挂在天边。 这宫里,还有我唯一喜欢的地方,我的秘密基地宫顶,还有那个奇怪却没有威胁的女孩子。 我从偏门跑了出去。 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我狂奔过无数惨白的宫灯,奔过无数枯瘦的竹子,风象刀子一样从我身上一掠而过,背后一阵汗意袭来。 子时还没有到。 我在宫顶上等待她。 这样冷,想要一点点温暖的东西,就象她手心的那些夏天的温度。 还有,象笼子里的蝴蝶,安全,又贴近。 银河迢迢。 在高处看,最是清楚,可也最不胜寒。 这一刻,似乎全天下的风都聚在这里,而我穿薄薄的单衣,从被窝里跑出来,等待她到来。 可也许我并不是在等待她到来,我也许只是在厌恶殿里太过窒闷的空气,也许只是不要那些龙蛇。 也许,只是不要那些最高处即将坠落的恐惧感。 抱着自己的膝,在乱风中。 看着整个天空缓慢地斗转星移,所有的星宿都冷淡地在我头上旋转。 冷得连发抖也没有,只是觉得那寒意从四肢百骸进去,象在里面扎根一样,一层一层生到骨髓里面去。到最后长满了全部血肉,就不觉得寒冷,只觉得融融一片。 到子时过去,长河渐落。到天边幽蓝。 她没有出现。 她明明说要来的。 原来她也是骗我。 好象她之前无意狠狠压着我的时候那样,疼痛之极。 但这次却不是右肋,是心脉那一块。 天色大亮。 我想要起来,手脚却僵硬了,一时跌在地上。 身后有人默默把我抱起来,给我包上锦被。 原来是赵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来的。 他已经准备好热水。 我僵直的手指触到温水,血才象融化了般,流动起来。 我以为再也不会看见那个奇怪的女子。我也没想再看见她。 一年也很快就过去了,我习惯了生活,习惯了任何事情都往右一看。 以为,自己的人生顺理成章就会继续往下走,再没有任何突兀的东西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