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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4)

绕、花开满院。

苏霓儿怕他误会。

“我可没管,是宫女们勤快,施肥浇水伺候得好。”

陆卫青颔首,也不知听懂了没,眸底是一望无垠的深邃。

他娴熟地用筷箸掰开花生米,将一粒花生米掰成两半。他吃一半,往她碗里夹另一半。

苏霓儿瞬间就慌了,忙侧过头不看他。

从前做小乞丐的时候,花生米是她最喜爱的零嘴儿。她舍不得吃完,总偷偷藏在兜里,瞧着哪日陆卫青练字疲乏了,便喜滋滋地惦着脚,往他嘴里塞一颗。

这个时候,他会将一粒花生米掰成两半,留一半喂她。

时过境迁,面对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关怀,她多少有些赌气,尽捡不中听的话讲。

“皇上大可不必如此,我受不起。”

许是不愿与她计较,又许是喝多了没听见,他放下银色的筷箸,垂眸静默了一会儿,那宽厚的双肩似在隐忍着颤抖。

再睁眼,他明亮的眸底一片清明,只那根根分明的睫尾有淡淡的湿意。

“娘子,若是我们有个孩子就好了。是儿子,我就立做太子;是公主,我就教她认字。”

这大好的江山,倒也不必便宜了旁人。

可惜没有。

孩子,是苏霓儿内心深处最痛的一道伤疤,是她和他永远也跨不过的鸿沟。

那是四年前的事。

*

彼时的苏霓儿刚滑胎,胎儿不足两月。

景阳宫内殿的黄花梨拔步床上,苏霓儿仰面躺卧着,盈盈美目空洞洞的,无声地落着泪。

日落时分,黄昏渐晚,陆卫青终于赶来。

他先是一怔,然后大跨步停在她床榻前,略带老茧的指腹抚过她脸上的泪痕。

“......娘子,我们还年轻,总会再有的。”

苏霓儿的泪落得更凶了。她缓缓合上眼睑,似不愿再看他,吐出的字符透着绝望和冰凉。

“你出去。”

陆卫青沉默着,流畅的下颌线咬得很死,许久没有动过。他挥手,示意伺候的太医和侍女都下去。

等到殿内只剩下他俩时,他长长嘘一口气,俯身,结实的双臂亲昵地环住她,覆在她耳畔,浅声低语。

“娘子,其实你......”

“陆卫青!”苏霓儿一把推开他,将一个桃红色的荷包砸在他身上,“你还要假惺惺地哄我么?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荷包是苏霓儿入宫之前亲手绣给陆卫青的,他一直随身带着。

今个下午,一个打扮华贵的官家小姐来寻她,傲娇地宣誓主权,说陆卫青昨夜宿在她那儿,荷包便是他留下的证据。

苏霓儿识得这位官家小姐,是当朝国辅的掌上明珠,是眼下最热门的“皇后之选”。

苏霓儿气不过,却也晓得眼下不是争辩的好时机。

当时两人在凉亭里,苏霓儿护着肚子往内殿走,对方却是个骄横的,指着她的肚皮破口大骂,骂到激动时,竟伸手来推她。

好巧不巧,苏霓儿撞在了凉亭的栏杆上。

胎儿就这么没了。

愤怒和怨恨齐齐袭来,苏霓儿气得浑身止不住地抖。她痛苦地望着陆卫青,不断地呜咽着。

陆卫青默默捡起地上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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