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大伙,三哥定然比我等接触的更多,虽是受其压迫,但毕竟也是在他身边行事,三哥对其……真的是一无所知么?” 话转一个弯,还是绕到了易三戈身上。闵良之困惑地转动着眼珠子,左右侧头,落在外人眼里,便是一副自言自语,自行自思的率真模样。 而此副毫无恶意“质问”模样惹得众人也不免思考起来。 虽是同样的绝望境地,同样的见不得光,但不同于他们这堆被扔得远远的“锈烂破铁”,易三戈这把上好的“斩首大刀”,对于嗜血如命的“侩子手”怎么可能不紧握在旁呢? 有此长年累月的接触,一无所知么?不可能! 众人心思几番变化,周边气氛也随之骤变,可易三戈也不是吃素的,脸上血筋当即撑起,横眉道: “良之兄不信我便可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误了大伙的时辰。只是易三戈要一早知晓了那钱财所藏之处,何必再与诸位大费周折地将冯石溪一干人招惹过来,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卷了不是更好?” 易三戈抬头鼻下重重一哼,说到底,这些人不就是想从他身上知道那些钱财的所在之处么? 他倒是想知道,这群瘟神,他巴不得一早便给人送走。甚至于在得知他们来此目的是为了“讨回”那所谓“家财”时,还不惜从自己钱袋掏出来补给他们,可奈何,纵他搬出全部家底也填不满这个“钱窟窿”。 眼睁睁地,只有与他们同流合污,一起谋划了这场“李家庄惨案”。念及此,易三戈心中早已悔恨莫及。当初定下之时,此番目的明明只有冯石溪一人,可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像是不受控制般。 一个个的,李家庄,花家村,孙县丞,县衙一干人等全部被卷入进来。最后终于捆得冯石溪,可谁知还顺带抓了个新县令! 如此胆大包天,他想不通闵良之所图到底为何? “三哥勿要动气,我等弟兄对三哥那是绝无疑心,闵良之所问,便是想从三哥口中打听一下冯石溪此人如何,若是能得其‘三寸’之处,这钱财所有,还怕他不老实交待么?” 一阵和风袭来,吹散了易三戈满头愁思,闵良之那张熟悉的和蔼笑脸,赫然再凑到他面前来。在听到“钱财”二字从这厮嘴里吐出来时,他青肿的脸皮有些微微抽动。 要说这一群被撺掇的蠢货是为了谋财而来,他是相信的,可放到闵良之身上,那是绝对不可能! 白眼一翻,易三戈仰头一撇,道: “良之兄想知道冯石溪此人,尽可出去打听打听。在这沣县之中,无人不知,冯石溪冯大县令,对上敬而不媚之,对下严而不苛之,对民慈而不溺之。浩然一身正气,唯利民生是以正道,此腔赤诚之真心,沣县上下皆然有目共睹之。” 像是唱着顺口溜,易三戈摇晃着大脑袋,嘴皮子上下一翻,一晃眼的功夫,便洒下了一大滩的唾沫子。 闵良之依旧笑脸相迎,不在乎地擦掉了脸上飞沫。 “驴粪蛋子表面光,摆着明面上的东西,大伙都知道。可三哥是深入到这堆‘粪石’中的,见得总也比我们这些外人多多了,三哥你说呢?” 忽略掉易三戈的敷衍态度,闵良之客客气气地送上一团和声。 易三戈态度不见软和,竖眼回道:“良之兄也道易三戈入了这堆‘粪石’,那也该知晓这里面深藏之污秽何其深厚,身若稍不注意便会溺毙在其中,还谈什么睁眼见识,从栽入的那一刻起,耳目口鼻早已被堵得死死了!” 血色小缝瞪起,此番言下不留一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