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之物,都是随身携带。 姜桐抬手,抚过腰下,指尖触及到里面东西才觉心安。可素手一转,轻飘飘的衣袖,让她心下却是咯噔一跳。 手心篡紧,她捻起衣袖上的几根血色毫毛。 “血月图”在此,可这勾勒的短毫何在? 此前于马车内用完后,便随同碎锦一并放置身上。再行其后,便是更衣换洗,随手塞进了衣袖之中。 脑中一番回思,她手下也没闲着,将一旁衣物翻了跟底朝天,却仍旧不见。 “莫不是落在床榻上?”越思越觉得有此可能,姜桐泄气般顿首趴下。现下若是回去,定然惹得封直生疑。 姜桐一夜想着此事。费心一整天,现下本该好生歇息补足精力,却是没想到临睡前经此一遭。惹得她夜有所思,一夜下未曾安稳睡上片刻。 眼外模糊之间,转息下便听闻房外传进咚咚门声。仿佛与昨夜重合在一起,霎时惊得姜桐清醒过来。 门外敲门之人仿佛听见了房内的动静,遂停下了手中动作,“现下时辰不早,娘子可醒了?” 识冬的声音传入进姜桐耳中,她这才提起的心弦才松了一半。一夜过去,封直没有任何举动,料想应是无事。 “你且稍等,即刻便好。”姜桐清了清干涸的嗓子。她没忘记封直先前所言的要求,不过饭食而已,自会准时用之。 识冬将人唤醒后,便又默默转去暗处守着。苦闷如她,可不愿再出现在少主面前。多做事,少露面。 房间一事,但求少主勿要怪罪。可……识冬欲言又止,垂头叹了声气。 各人各有心思愁,识冬拖着步子蹲守在暗处。这边姜桐已出门,脚下不慌不忙间晃去了膳厅。 早便做好了准备,眼下见封直一如往常地行坐在此,浅浅招呼后,姜桐见人未有反应,遂才放下心。 “姜娘子昨夜睡得可好?”封直突然冒出一声。 话是关心话没错,可她听着此音下。一股古怪之感生出,与说话之人尤为不和谐。 姜桐心下捣鼓起,然面色还是如平常般回道:“有劳封公子费心,还行。”不知封直此下何意,她决定还是少说为妙。 “还行而已?”封直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嘴里阴阳怪气:“还以为经过昨日之行后,姜娘子会休息得很好。毕竟也算是了却了你的心思,难道还不值得高兴几许?” “说到昨日,还是得多亏了封公子,不然怎会有机会了却遗憾。但求封公子之后,能够多加照拂一二,是也不枉昨日之行。” 姜桐满脑子思索,口中之言不漏半分。 “怎么着,仅过了一夜,姜娘子可是忘了昨日都做了什么?”封直瞧着面前之人装傻冲愣,避而不谈的样子,声音不觉提高几分。 此话一出,姜桐心下猛然漏了一拍,慌慌间顿了一声,“咳咳……我做了何事,封公子难道不是一清二楚么?” 她避开话中所问,将话塞回到封直口中。 “呵……好,你不知道,那便让人替你来回忆一遍。”同他绕弯子?封直冷笑一声。 姜桐心下踌躇,但目中之沉稳不变。 她是不信,封直即便生疑,也不可能知晓全部事情的来由。此下且赌上一把,看看封直究竟所为何故。 两人一通交谈相持不下,陷入了胶着之态。 但昨日出门的不止姜桐,还有随行盯着她的二人——识冬与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