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上,一双慧眼如炬炯然。 崖风忽送,白发青年无声接近,作出感慨:“走遍边城附近,还是此地最合吾心意。” 什么时候…… 乡野之人心中大惊,思绪急回,迅速转向无我公子。 无我公子对上他的双眼,彬彬一笑:“先生也是来此观察战局的?” 乡野之人垂眼摇头:“在下只是一名采参客,误入此地,很快就会离开。” “欸~不急。”无我公子负手走向崖边,有意无意挡住他的后路,“萍水相逢,因缘际会,相识不易。在下无我公子,不知先生名姓?” “乡野鄙夫,贱名何足挂齿。” 无我公子摇了摇头:“江湖人四海飘零,风里来,雨里去,多交一个朋友,便多一壶浊酒慰平生。” “既然如此,叫我单夸就可以了。” “原来是单先生。”无我公子走到单夸身边,“虽言误入,但看先生全神贯注,连旁人到来也未察觉,应是十分心系苗疆。” 单夸神态自若道:“单某是苗疆人,自也关心苗疆事务。” 无我公子瞥了他一眼,目光投向下方烽火景象:“吾观边城之战败局初定,如果苗王亲战,兴许还有反转之机。先生认为呢?” “乡野之人见识粗鄙,不敢妄断贻笑大方。”单夸谦虚了一句,回答道,“只是魔军有所仰仗,铁军卫只怕是守不住。” 无我公子淡淡称赞道:“先生过谦了,你的眼光可比那些所谓的军师透彻。” “阁下这句话的意思……” “采参客都明白的道理,御兵韬却不明白。”无我公子指向万里边城,“搭上这么多性命,只演了这样一出差强人意的戏。” “一出戏?” 无我公子没有解释,凝望着甫现面的苗王:“说起来,先生的名字让吾联想到一个叛逆。他的孤鸣姓氏,映照当今王室情途坎坷,命里孤单。” “啊,苗王出战了。众志成城,真是动人的戏码。”无我公子收回视线,回头朝着单夸微笑,“对了,单先生听过夸父追日的故事吗?竞逐太阳,却在最接近目标的时候死去,不知此时,夸父的心情如何?” “我想……”夸单艰涩地开口,“定是万分的复杂。” 无我公子意味深长道:“虚伪一世,最终脱不下面具;筹划半生,却为了梦幻泡影,遗失了自己最宝贵的真情,他确实该心情复杂。” 单夸不语。 无我公子话锋一转:“不过幸好,故事只是故事,比不上人生际遇。失去了空虚的名权,重拾了真挚的感情,未必不是一种幸运。” 单夸抬起头,向无我公子行了一礼:“阁下所言甚是。” 无我公子继续观战,只见城门已开,两军厮杀成一团。 正当苍狼与胜弦主一触即发之际,天际殃云聚集。殃云中乍现不世身影,一落地,引发气流爆旋,震慑四周。 “胜弦主……”元邪皇蓦然睁眼,眸中一瞬寒光凛冽。 长琴无燄立琴福身,没意外元邪皇的到来:“无燄参见邪皇。” “你尽力了吗?”元邪皇负手而立,无形的压力逼得众人不敢妄动。 “无须邪皇动手,一个时辰内,无燄能攻下万里边城。” “是吗?”元邪皇的目光掠过苍越孤鸣,“你是苗王?” “是又如何?”苍越孤鸣一脸戒备,握紧了手中的唐刀。元邪皇的实力令他暗自心惊,除此之外,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以人族的年纪,你,不差。” “嗯?” 就在此时,后方边城发射烟火,随即传来遇袭的讯号。众人一震,顾不得正面战场,匆匆回援。 元邪皇冷眼看着他们离去,问长琴无燄:“这就是你延迟进攻的理由?” 长琴无燄胸有成竹道:“内外夹攻,再坚固的堡垒也能摧毁。就请邪皇退至后军,静心欣赏无燄如何取下这鼎立人世千年的堡垒。” “尽心,让本皇看你如何摆布这一场好戏。” 元邪皇进入内中,配合地欣赏这场好戏。随着长琴无燄一声令下,魔军内外夹攻,杀得苗兵首尾难支,溃不成军。 看着边城插上闇盟的旗帜,无我公子故作遗憾地一叹:“继龙涎口之后,万里边城也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