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飞去替换了原本的山水。 碧松影抬手接住飘落的画卷:“对了,今日怎会想起吾。听人说,你去找黓龙君下棋了?怎样,赢了还是输了?输了也别在意,他那个人心思深沉,下棋也是一样。” “赢了。”应零思索了一下,上次黓龙君也承认输了,这次她又扳回一城,就算是自己赢了吧。 “哈哈哈……”碧松影愉悦至极,将画卷好,放在案上,“他这小子终于输了一把,乐事,乐事啊。” “还有一件事。”应零从背后取出一个酒坛,放在桌上。 碧松影一看,笑了起来:“怎又送礼,和吾何必如此客气。”虽然嘴上这么说,手却忍不住伸向酒坛。 “咳,吾听闻叱酒当歌出门远游,所以想请宗主代为转交。” 碧松影的手僵在了原地,脸上有几分尴尬:“原来是这样啊……”应零看他变脸之迅速,着实有些无奈,又自身后拿出一坛酒。 “烈酒伤身,还是留给年轻人喝吧。这坛酒适合长者养生,是宗主你的。” 听了应零的话,碧松影的笑容又僵住了,忍不住小声嘀咕:“长者?吾有这么老吗?我也很年轻啊,喝什么养生酒……” “最后,吾是来辞行的。”应零话甫出口,就见碧松影身形一滞,面露讶异。 “什么?这么快就要离开了!”碧松影显得有些激动,“不再多留一段时间?很快就是天元论魁了,此等盛事一旦错过,便要再等十二年。你真正不留下?” “宗主的好意,应零心领了。但眼疾一日未复,终是一件心头大事。”应零摸了摸目上的白绢。虽然黓龙君给她的建议是放弃,但她不想这么轻易放下。 权衡之下,她选择先医治双眼,剩下的一切随缘。无论最后是找到了,还是仍旧无果,都顺其自然。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过去了这么多年,再深的执念也已所剩无几。 百世孤寂,寂寞一人,一无所有,不断失去。 这是找人的代价,而她找得够久,现在只想找到归处,彻底地停下来,终结这漫长的旅程。 那就放下吧,放下执念,放过自己,迎接新生,再世为人。 “啊……”碧松影一声长叹,还是放弃了挽留,“好吧,但是要记得回来,你那间屋,吾会让人打扫,为你留着。你永远是阴阳学宗的客人。也是吾如画江山认定的,义妹。” “你……”应零震惊地看着他,在她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种话。 “什么你啊、我的,你该改口叫吾兄长,你要是不习惯这种叫法,也可以叫吾大哥。”碧松影对她的反应有些失望。 应零迟疑了一下:“吾……大……宗主,别开玩笑了,吾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碧松影淡然一笑:“无妨。如画江山认定的人、事、物从不会改变,一声义妹,终生义妹。碧松影一生鲜有知己,你便是其中之一。” “吾……受之有愧。”应零的心头被莫名的情感冲击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间手足无措。 “哈。观你年岁,比吾之孩儿还年轻。这声义妹你确有赚到。”碧松影看出了她的别扭,心中了然,当下并未强求。 “大……啊……”酝酿了许久,一声“大哥”还是没能喊出口。 “别大了。”碧松影笑了一声,拿出一本书,递给她,“零妹,你的礼物大哥都有好好收藏,这本书送你。上次你说,想请教吾学宗咒术,终究是没闲了。你这么聪明,就自学吧。” 碧松影像是看出了她的踌躇,先一步开口:“别推辞,不然大哥会生气。唉,本来还想让你替大哥未出世的孙儿取名,看来,吾只能去找玉帛商量了。” 玉帛是泰玥皇锦的本名,也是如画江山的义妹,是临书玉笔旭长辉的夫人。 “哈。”应零笑了一声,小心地收起了碧松影的赠礼,“反正吾也不会取名,吾自己的名字都是随口编的。大……咳,最多十年,吾便会回来。” 碧松影面露喜色:“如此甚好。你放心,吾会告知学宗上下,你是吾阴阳宗主如画江山的义妹。别说十年,就算二十年、三十年,你在学宗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