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军妓?!”牧白瞪大眼睛, 猛然拍桌而起道,“岂有此理!燕郎亭好糊涂!”
“他不糊涂,他当时清醒得很, 还知道要趁他兄长外出,才秘密筹谋。”顿了一下,大魔紧紧蹙眉,望着牧白拍得通红的右手掌, 沉声道:“说话便说话, 动什么手?事已至此, 又何必着急火?”
牧白甩了甩手, 又坐了去,咽了咽,才小心翼翼地问:“那,那李檀他……他……”
“受辱了。”
“……”
“那魔营, 约莫三千余魔兵,各个身强体健, 凶狠残暴,纵然不人人得手, 但也有大半得手了。待燕危楼赶到时, 檀奴已折磨得没有人样了。”
“……”
牧白的心脏突突直跳, 突然就理解了,怪不得李檀对小燕恨之入骨,还要这么折磨小燕。
无论换作谁,怕都会满心恨意。
小燕果然没有一顿打白挨的, 他真自作自受啊。
“檀奴确实有些时候会自甘|堕|落, 在外放纵,寻欢作乐, 也甘愿人践踏,但那次,绝非他本意。”大魔又道。
牧白明白,这就相当于夜店的鸭子,本质就出来卖的,但即便出来卖的鸭,也有人权的,有资格拒绝自己不愿意接待的客人。
若受到了强迫,依旧受律法的保护。
绝不因为出来卖的鸭,就可以不把对方当人看待。
“檀奴那次,险死,他修的合欢术,虽强迫,但也因此得以绝境逢,功法护住了他的心脉,让他得以加屈辱卑贱地活着。”
大魔似乎也因李檀的悲惨遭遇,出了几分怜悯。
又或许,在李檀身,发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一样饱受折磨,痛苦不堪,一样亲人所抛弃,受尽了世的酷刑。
还不得不苟且偷,以一种屈辱,卑贱的方式活着。
不过不同的,那时大魔尚且年幼,侥幸逃过一劫,不过再过几年就不好说了,可李檀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也可以说,李檀就大魔的另一个缩影。
沉默了片刻,牧白道:“我想知道,大燕当时怎么说的,又怎么做的。”
“那时,檀奴已昏迷不醒,剩一口气了,燕危楼将其带去疗伤,后责问燕郎亭时,燕郎亭说,那都檀奴自甘|堕|落,怨不得人。”
牧白惊道:“小燕居然还敢撒谎?!再自甘|堕|落的人,也不至于把小命都玩进去罢,大燕也相信这番说辞?”
“自不信的。”大魔又道,“但信不信,又有何区?燕郎亭终究燕危楼放在心尖偏宠的弟弟。”
“可李檀也他弟弟啊!他怎么忍心,看着一个弟弟那么折磨另一个弟弟?”
牧白再度要拍桌而起,可这一大魔早有准备,提把自己的手掌伸了过去。
竟一掌就打在了大魔的掌心处,啪的一声,清脆至极。两人的手心,都瞬染了绯红。
牧白有些不知所措,捂着手心,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没想伤你!好端端的,你怎么把手伸过来了?”
“因为——”大魔目光痴迷,曲起手指,缓缓摩挲着发红发热的掌心,哑声道:“我不想再便宜了桌子。”
牧白:……?
“檀奴一直在想尽办法,逼燕危楼露出马脚,承认自己就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