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头交托给了上帝,让耶稣来医治,我寻思我的头医生不都给我包好了吗,他还来治什么,但是我懒得问,就没出声。我百无聊赖的跪着,听身侧姥姥絮絮叨叨,从中日美关系到今年天气干旱少雨事无巨细的向上帝求,请他聆听信徒的心愿。 哦对了,还有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跟上帝给我求个弟弟。 中式神明种类繁多各司其职,西方就有一个上帝,为了满足信徒的祈愿只好身兼数职,不光要当赤脚大夫和外交官,龙王和送子观音的业务也要一并囊括,也怪繁忙的。地球上七十亿人口,上帝他老人家信徒众多,就算金口玉言,一天到晚唾沫星子耗干估计也批不完奏折,虽然很有信徒们自我安慰之嫌,但乐观点想,倘若心愿没有达成,一定是上帝没有听到。 被上帝回应就像是商店活动中奖,约莫是一等一的幸运。 我胸无大志,看不懂国际形势也不明柴米油盐之苦,坐井观天的眼光只局限在家中一隅,我顺口求问上帝,我妈明天能不能来。 万一上帝听到了呢。 第二天我妈大包小包的过来了,上帝竟然听到了我的声音,难道是因为这桩祈愿完成难度较低?我遗憾的看了看她身后,我姐和我爸都没有来,她俩一个要上学一个要上班,早知道许愿他们都一起过来了。 我不想上幼儿园,我妈说,等九月份就能上一年级了,到时候就是去镇上的那个学校,不用再去乐楷欣家,而且小学周末放两天假。 多出来的周六假期多吸引人啊,我很痛快的答应了我妈剩下的一个月在幼儿园跟她们和睦相处。大姑知道这事儿得给我们个交代,隔着三面墙,我听到乐楷欣在她家天井挨揍号啕大哭的声音。 我喝光了一盒子葡萄糖酸锌口服液,心想那就这样吧。 事实上整个六月份的余额我都没再去上学,跟我妈的约定成了空谈。一个月的病假衔接上暑假,整个夏天我都在家野。 说是野,其实也就是自娱自乐,村里的小孩基本都在乐楷欣家上幼儿园,她说谁跟我玩就让谁没学上,我成了狗不理。上次因为我挨揍让她又记了我一笔仇,抵制江声运动空前壮大,人人自危,平时看到我恨不得竖起衣领连目光都藏住,生怕路上的一遭偶遇玷污自己的清白。 所幸我天赋异鼎,自娱自乐也能每天过的非常充实,加上姥爷赶集给我买了两个虾笼,天天带我去两百米开外的小水库放,我的生活一时间极其多彩。 我对放虾笼非常痴迷,每天早晨放了中午收,收完再放,傍晚收回来,行程非常紧凑。 姥爷说外头的水跟家里的水不一样,不能随便喝,里面有水蛭,又跟我讲他年轻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去河里游泳,腿上就被吸了水蛭,拿鞋子猛抽才掉下来。鞋子抽一下多疼啊,搞得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姥姥见状安慰我说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撒盐,但是谁闲着没事儿随身带包盐,被水蛭吸了接着那么现成掏出来。我懒得回家倒盐揣在身上,于是加倍小心,每次放虾笼都远远的甩过去,但是除了小鱼小虾和泥鳅,我还没网到过别的东西,一直到我对这项活动的热情衰减,我也不知道水蛭长什么样子。 三个月眨眼就没了影儿。九月份小学开学,大姑带着我和乐楷欣一起去报道,乐楷欣不高兴的问她妈我明明中班毕业凭什么跟她大班毕业的一起来上小学,我让她管好自己。我已经不在她家上学了,没有必要再让着她。 我头一次跟她顶嘴,业务不太熟练,但是这大逆不道的行为已经完全的震惊了她,她一下子张大嘴,居然没说出话来。 帝制崩溃,农奴翻身,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