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城郊,也有不少马车行人。 春燕坐在池酒酒身边,循着池酒酒的视线往外看。 只听春燕咦了一声。 池酒酒转头看向春燕,春燕微微抬头,示意池酒酒去看正与她们擦肩而过的那辆马车。 “是宫里的马车。”春燕道,“许是去寻公子的。” 池酒酒闻言坐直了身子,“春燕,你上回和我说,江厌不光是天虞宗的大弟子,还是盛国的三皇子?还有没有些别的事情,能够再说给我听听。” 春燕脸上有一丝为难,她垂着眼,看看池酒酒又垂下去。 池酒酒见状更加好奇了,她身子微微往前侧,“春燕,你讲给我听吧,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 “姑娘的身份,是该知道这些的。”春燕叹了一口气,“我们公子虽是顶顶尊贵的人,却也是顶顶可怜的人。” 有关江厌的事,知晓的人不算多。 春燕也是从别院的老嬷嬷口中听来的,那老嬷嬷年轻时便在宫里,跟在江厌身边,直到江厌十岁,被酆子实带离了盛京,那老嬷嬷才被送出宫,在这别院养老。 “嬷嬷原本是贤妃的贴身丫鬟,直到公子出生,才跟在了公子身边。” 池酒酒伸手托着下巴,一错不错地盯着春燕,听她讲起那件尘封已久的皇家秘辛。 “贤妃孕时,曾有医仙游历至盛京,替贤妃娘娘把过脉。” “医仙说,贤妃娘娘的脉象显示是双胎。而观星大人也说,贤妃娘娘这胎,先出来的那位,有着帝王之相,能保盛国百年繁荣。圣上大喜,即便贤妃尚未生子,便拟好了圣旨,要将贤妃的孩子封为太子。” “然而,贤妃娘娘生产那日,第一胎是个死胎。”春燕叹了一口气,她看向池酒酒,“池姑娘,难道你不疑惑,为何公子的名为厌,便是寻常人家都不会给孩子起上这样的名字。” “医仙被圣上留在宫中,见此情景,只道是我们公子在贤妃腹中抢夺了哥哥的生命,因此,宫中没有人喜欢三皇子,包括他的父皇和母妃。” “圣上和贤妃,原本给那个已经死去的孩子起好了名字,为江宴礼。” “而我们三皇子,只得了一个厌字。出生前,无人期盼他。出生后,人人厌恶他。”春燕眸光轻闪,“池姑娘,公子身边能有您这般明媚的人,奴婢真真替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