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 池酒酒还有些想问的,可那位领着她去到厢房的小姑娘已经离开了。 池酒酒躺在床上,轻轻晃动着双腿,心里想着的,是刚刚那个小姑娘说的话——江厌不光是天虞宗的大弟子,还是盛国的三皇子。 只是江厌同样和池酒酒说过,他不会参加七月的斗法大会,因为人皇并不想见到他。 想着想着,池酒酒便睡着了。 累了一天,池酒酒睡得很熟,几乎没有做梦。 只是这盛京城中,方才经历了谢侯爷府那件事的人,除了池酒酒外无一睡得着的。 侯爷府侧院灯火通明。 谢皋跪在谢侯爷面前,低着头,背脊却挺得笔直。 “你当真是疯了!”谢侯爷坐在椅子上,他一只手紧握成拳放在了膝盖上,另一只手则是握紧了桌上的茶盏,“谢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谢皋跪在谢侯爷面前,江厌站在他身后,屋子的门紧闭着,屋里谢侯爷发怒的声音半点也传不出去。 江厌的视线落在谢皋背上,他是刚刚从别院赶回侯府的,因为侯爷差人带了口信,说是谢皋的癔症并未好全。 “当日你火急火燎说要娶妻,不光要娶妻,还要十里红妆,要整个盛京城都知道,你谢皋要娶妻了。”谢侯爷喘着粗气,脸色十分难看,“先是说娶什么俞姓女,再是招了耗虫。” “为父替你筹谋,一边请来江公子替你驱邪,另一边,你原先替那个俞姓女安排的便是威远侯府家丫头的身份,我也替你做主,同威远侯商议过,明日便叫他家的三丫头嫁过来,虽说是个庶女,却也聪慧伶俐。” “父亲,明日我谁也不娶。”谢皋俯下身去,以头抢地。 “谁也不娶?谁也不娶?!”谢侯爷连问两道,他猛地站起了身,手中的茶盏也被猛地掷了出去,重重砸在了谢皋的背上,“你知不知道,明日你的婚事是在圣上面前背过书的!你说不娶便不娶,你要我们侯府,还有威远侯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侯爷,威远侯府那边有口信来。”屋外,有人敲响了门。 谢侯爷深吸了两口气,走向门边,路过谢皋时本想抬脚踹他一踹,却又在看到他瘦削的身形后,收住了脚,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何事?” “有人想要见公子一面。” 谢侯爷推开了门,敲门的小厮凑到了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谢侯爷脸色有些难看,他回头看了一眼谢皋,冷声道,“你就在这儿跪着,跪到明日迎亲吧!” 话音落下,谢侯爷抬脚跨了出去。 谢皋直起身子,仍旧跪着,并没有站起来。“江兄,先前我昏昏沉沉中,听到了烟娘的声音。先前,烟娘是不是在侯府出现过。”谢皋开口时并没有回头看向江厌,而是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椅子。 江厌张了张唇,正要说话时,却听到门外传来动静,转头去看,是个陌生的丫鬟。 丫鬟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斗篷,戴着帷帽,将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女人。 “谢公子,我家小姐有些话想同您单独聊聊。” 谢皋这才转过身,看向来人。 江厌站直了身子,他看向谢皋,“谢公子,我等会儿再来。” 等江厌和那名丫鬟退了出去,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才脱下了帷帽,露出一张白皙的脸来,“谢公子,我是威远侯府的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