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方:“我、我……” 直至身后噗通一下,像是有谁打翻了东西。谈柯打了死结的脑子一下活络起来。 不对啊!这种给对方泼脏水的活儿,气势怎么能输?气势一输,帽子就反丢回来了! 他登时挺直腰板,上手猛地一推涂邵:“你给老子放的哪出神仙屁?我给你扣帽子?我还需要给你扣帽子?” “镇抚司有些脸面的人在东来顺都齐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今日才到?别是……” “咳咳!” 身后猛传来一阵咳嗽。谈柯皱眉朝咳嗽的狗腿子看去,便看见他拼命眨着眼睛,事出反常必有妖,狗腿子这副表情,显然“妖”已经近了身。 谈柯的理智这才被拉回了些,余光看见楼梯上站着一个人影——池霁还是那副要笑不笑别人不笑我偏笑的欠揍样子。 “晦气玩意儿。” 他确实一急之下,忘了东来顺里现在还住着三个外来客。 东来顺那小二站在碎了一地的盘子面前不知所措,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店小二,镇抚司这尊大佛住在这,本就让他们这群人胆战心惊,更别说如今还有柳静姝三人。 他也是没想到能撞上谈柯和涂邵公然吵起来,偏生拐角里还站了个池霁。要是这池公子吊儿郎当听走了什么,托得他们回头被牵连了什么,就完了。 情急之下,他摔了碗。 一拨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池霁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他径直走向小二,像是完全没听到刚才的动静:“晌午了,还有早点吗?刚起来,就想吃点汤汤水水的。” “哎,有的、有的。” 他便堂而皇之地穿过这些身着官服的莽夫,懒散自若的样子,就好像他不是跟着小二去找吃的,而是哪个坐镇一方、身居上位的头领,正要去检阅兵仪。 但他不是,所以在他消失在谈柯他们眼里的前一秒,他像没骨头似的靠在一张桌上,带着几分不达眼底的笑意:“不用在意我,大人们,继续便可。” 这方默了阵,直至连池霁的衣角都看不见一点,才悉悉索索找回了声音。 涂邵暂抛掉刚才和谈柯的不愉快,胳膊肘一撞这个没脑子的货:“这谁?怎么会出现在东来顺?” 谈柯指了指自己,又指指那个狗腿子,末了手指头嚣张又挑衅地落在涂邵面前,说了句蠢的不行的话:“咱仨被赶出东来顺了,刚才那人就是占了我们房间的!” “怎么回事?”涂邵不想跟蠢货多言,目光越过谈柯,带着询问,去看那狗腿子。 狗腿子一阵支吾,硬着头皮跟涂邵讲了之前的事。他怕俞溱杨,怕谈柯,也怕涂邵。这些人都是他上司,谁他都得罪不起。 着急忙慌下,不免添油加醋了番。 眼看涂邵看谈柯的眼神越来越不可言喻,狗腿子忙说:“涂司,那个……晌午了。” 晌午要干什么? 涂邵从渭城出发本就晚镇抚司其余人好些天,按照路程,算来他到的日子原还要往后延几日,但他赶在今日到了,为的不过就是前些天浔栖的那场火。 火烧掉的屋子在他人眼里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平常寡妇家,连浔栖当地的官员都只草草结了案。但在镇抚司的卷宗里,这可并不是什么平常寡妇。 涂邵甩了甩手:“你,你,你们,还有你们。” 一手圈走了大半人:“你们跟我去城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