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今乍然听到,竟觉得好生熟悉。” 熟悉,怎么会不熟悉?吹箫人都是同一个。 池霁干笑两声,搞不懂沈牧仪为什么要这会儿提起这个,另起一头问道:“说来,我们到哪儿会合?” “曲水亭如何?” “曲水亭?那不是在磐石关的酒水店?浔栖也有?”柳静姝一连三问。 问得池霁只能干巴巴解释:“那个……你下山三年了,肯定听过‘分店’一说吧?” 柳静姝万分震惊:“就那样没什么客人的店,还能开分店啊?” “世界之大,无奇、无奇不有嘛!”池霁只想逃过这个话题,恰好走到了岔口,挑了一边道,“我找这边,你们找那边?” “行!” 于是池霁再不多言,那双含笑桃花眼褪去了多情意,他端正了神色,纵身没入长街。 微风细致地掠过他身,周遭每一处缱绻都尽数没入风中,交由它来诉说。 那场风吹来,站在长街另一边的两个人才真切感觉到,秋意真的浓了。 白露渐重,骄花萧垂,这一切早在来时途中便告知着他们,柳静姝抬头,墙角缝里攀着的枝桠比之从前,光秃了许多。有些叶子早早枯黄了,风一吹,便转着转着摔到了人的脑袋上。 柳静姝就是被砸的其中一个,她摘下发间的枯叶,忽然升起了感慨,拉着沈牧仪说:“这回是真的入秋了。那年你同落风居士离开的时候,好像也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 她只见过落风居士这么一回,武者的模样如何,早模糊在了累年的岁月里。 “你说,他们原本该叫什么?”枯叶很脆,她捏在手里嚓嚓作响,“很多时候我一个人在孤萤山,无聊了就会想,老道士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他们好像生来就不在凡尘里。”一身简装来去匆匆,清风如他,只邀理想共上座。 “不用想那么多。”沈牧仪仗着身高,将她发间没摘干净的碎末逐一挑了出去,“他们有他们该做的事,而我们也有我们要做的事,不是吗?” 她点头,但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记忆里,挽楼永远挂着最得体的笑,温柔得不像样子。” 街角走过一人,背影有些像江挽楼,柳静姝眯起眼睛仔细去看,但那人忽快走了几步,她拉长了几步,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看不清人,踮起了脚,忙拍了拍身边的少年郎:“我看那个人有些像挽楼!” 未料沈牧仪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头上的发簪都滑落下来了。 “怎么了?” 少年郎一手扶上她的发簪,将其插了回去,低头凑近她:“那是饵,有人跟着我们。” “谁?” “芦国没甩掉的跟屁虫罢了。” 柳静姝很快反应过来:“文迹渊?” “对。”沈牧仪神色自然地与她拉开距离,声音高了一截,“走吧,我们跟上去。” 小姑娘杏眼一提溜,忙装作正常,与沈牧仪跟上前面那人。 那人与江挽楼根本没一丁点儿像,方才只是离得远,才给了柳静姝这种错觉。她走走停停,一路将二人引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胡同两侧密枝接天,阴恻恻的,她在尽头停住了脚步,慢悠悠转过来,连背影都透着散漫的不屑。 而柳静姝的演技,大概是骨子里就带着点儿。 她配合地在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