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的事儿,她将沈牧仪讲的消息串了串:“你让曹荀去抓叶佟,是为了引蛇出洞?” 能进入密牢的人,除了沈牧仪和曹荀,还能是谁? 他赞许地看着柳静姝:“我早就知道营内被安插了奸细,军有军纪,他很难传递消息,而像陆郢是岽慕军临时的供给商,时常会被请进来商讨,被策反去做那传递消息的桥梁,最合适不过。” 柳静姝恍然大悟:“所以上回,你让我帮你调查磐石关里的三大奇商。” “可他为什么单单只嫁祸给叶佟,不是还有个康贾晖吗?” 沈牧仪看着桌上的粉末,反问她:“他将罪名抛到叶佟的身上,不正是证明了,叶佟才是三个人里面,最清白的那个吗?” “至于康贾晖……”他想起那个有些古怪的人,说,“我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柳静姝神色犹豫,她忽然问:“那你近年来,身体可好?” “挺好的,不然也不能领兵打仗。” 不明白她怎么忽然这么问,沈牧仪说:“怎么了?” “没有……”她支吾了声,又说,“因为你说你阿姐病重了,我便突然想到,你是不是还没好透?” 听出了她话里关心的意思,沈牧仪很难不开心,眉眼间皆是舒展开来的愉悦。 他说:“那个武者一计药方,便将我治了个好,再没有什么遗留的病痛。阿姐近年来情况也有所转好,萧吟说的,是忽然加重了病情。” “他早有察觉,朝中应当是有槿国的人在,只是那个人实在善于伪装,又有一堆他策反的人挡在他面前送死。” “文迹渊便是摆在明面上的槿国棋子,朝中人以沈家兵权过大为由,把文迹渊送了过来,萧吟顺水推舟,想要看看他们到底打算干什么,以及朝中的奸细,又是谁。”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几下过后,曹荀的声音传来了:“将军,是我。” 他带着从仵作那边拿来的检验纸,关上门走到里边来时,才看到了柳静姝的人,惊讶于她还在这儿,但也好好打了个招呼。 曹荀朝柳静姝微微点了点头:“柳姑娘。”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边待的时间太长了,也顾不上沈牧仪根本还没跟自己说,怎么能够稳定地找到他人,脑子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离开的措辞了。 却见曹荀只将那几张纸放到了后边的书桌上,便走了出去。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沈牧仪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曹荀合上门的时候,他说:“穿过岽慕军驻扎的林子,沿北走约一里路,你能在那儿看见一个小竹屋,竹屋前栽满了山缨花。进屋子后,有两个酒坛,带着一个‘烟’字的酒坛下有一条通道,在那儿就能找到我。” “时候不早了,我让曹荀带你出去吧。” 那扇被吹开的窗将光亮一并带了进来,想到小姑娘脖颈上的伤口,他转了方向,走到书桌边停下,从一旁拿来了一盒膏脂。 没想到顽皮的风忽又吹了一阵过来,曹荀送过来的检验纸,盖在沈牧仪没丢掉的一张废纸上,就这样一同被吹落到了地上。 柳静姝连忙蹲下来去帮他捡,反倒是看到了那张纸上写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无非就是写上了两种想法:去、不去。 六个字反反复复被划去,柳静姝看得一头雾水,她侧过来抬头:“你要去哪儿?那么纠结?” 他拿着膏脂的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