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 “轰!” 密牢外寂静的夜色,在轰声中,被一道白光劈开,沈牧仪的书房外赫然惊起闪电,与之一同落下的,是雷鸣。 “你怎么了?!” 柳静姝噌得一下站起来,小凳子因她快速的动作后撤开一截,她的双手慌忙扶上沈牧仪的肩膀。 夏时暴雨多伴着雷电,方才一声闷雷乍响,像是天上的兵将在宣鼓开战。 奈何人间的小将军怕雷,双手一颤,两只小银勺被抖落在桌上。 柳静姝以为是他在分辨粉末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一点,引毒上了身,她右手轻拍在沈牧仪背上,左手随即便想去触碰小银勺的末端。 细长的手指离小银勺还有老远一截距离,就被沈牧仪一把摁住。 他好像恢复了正常,但眉间仍旧是紧锁着,只这么一会儿,额间已经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别碰,有毒。” 他只是止住了柳静姝向前的手,将她拨回桌后,就立马放开了,哪成想柳静姝像是不死心,刚被拨回去的手复又回了上来。 “我知道有毒,你自己不也是明知有毒还上手吗?我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放心,我小时候碰见过一个人,他也教了我两招分辨的方法,我自保没问题。” 再次被沈牧仪的手拦住,她疑惑地朝他看去。 小将军看起来一切正常,他喟然长叹一声,说道:“我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 他的声音越低了下去,电光火石间,柳静姝脑海里闪现过破庙里的那一面,那会儿的他,也是在雷响后出现了异样。 像是被堵住的溪流一下疏通了拦路泥,她有了个听起来万般荒唐的猜想,不确定的声音与沈牧仪的解释一同响起。 “你怕雷?” “怕雷……” 电闪雷鸣越发激烈,屋内昏暗一片。 柳静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右手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然后收回了手,将后撤的小凳子重新拉近,她坐回了沈牧仪的身边。 “我小时候遇到的那个教我辨毒的人,像你一样,是个男孩子,也怕雷。” 她这回靠得比方才近,腰间的折扇被她抽了出来,像是展示般,她将有字的那端凑近沈牧仪,又说道:“上回你说这字张狂,便是那个人写的。” “夏青雷……”沈牧仪垂眸看到那三个字,念出了声。 柳静姝看上去有些得意,铜镜将她的神色映衬得一清二楚,她说:“这是我给他取的名字。” “我认识他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夏天,或许是男孩子的缘故,他可要面子了。” 她的杏眼圆圆,此时讲起从前,却弯了起来:“有回抓鱼,我不小心摔进了河里,不知怎得,回头就烧了起来。我师父那会儿在后山闭关,找不到人来照顾我,他便笨手笨脚地学着照顾我。” “你猜怎么着?” 她坐的凳子比较矮,此刻只能仰头看他,目光与沈牧仪的垂眸相接,他忍着笑意假装猜测道:“我猜,他在你烧得糊里糊涂的时候,被雷吓到了?” 小姑娘根本不懂得掩藏情绪,她惊叹了声,说:“真准!连我烧得糊里糊涂都猜到了。” 沈牧仪只笑了笑,不说话。 那是我做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 想起从前,在孤萤山上和那个人的相处,柳静姝还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