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萧吟再派一个人去到岽慕军,让冯老将军定夺一番两人的功绩。 其中便有文臣薛如昇首当其冲,极力推荐文家的独子,文迹渊前来。 想到信中萧吟提到的别的事,沈牧仪不动声色地吐了口气,他按着文迹渊想打听的方向说:“若说犯错,也只是犯了夜禁擅走。可如今局势,我不得不多忧思一些。” “文副将,你说,一个从来都默默无名的老实人,究竟是什么事,才会让他犯下这样的错?” 文迹渊啃果子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但他的眼神却明晃晃出卖了他。 这就上钩了。 沈牧仪接着说:“如今我忙着军里将士腹泻不止的问题,刚好没什么空,文副将,要不然,你来调查这个事?” 他看着二世祖眼珠子一转,不正面回答,又问:“将士腹泻不止,那不就是吃坏了吗,沈二公子何须操心调查这个。” “文副将来前应当了解过,沧州那战有多惨烈。” 沈牧仪继续道:“分毫异样,我都得谨慎对待,以免,再重蹈覆辙沧州的下场。” 他逐字讲出来的“重蹈覆辙”,让帷幕内外的两个人都浑身一颤,文迹渊尴尬地扯出了一个笑,打哈哈道:“了解,了解,我看我还是先熟悉熟悉军纪吧。” 他说着从主座上站起来,顺手拿起沈牧仪放在矮桌上的那本书,又说:“沈二公子知道的,我背个书可慢了,这几天我还是先了解了解军纪吧,那个叫刘进的兵,我可不调查哈。” 开玩笑,既然沈牧仪都在怀疑他是内应了,他才不会多管闲事,上手去给那什么刘进证清白呢。 文迹渊看向帷幕后面,他刚进来的时候,沈牧仪应该就在后面比对粉末,本想着今天来探探他对于密牢里的事的口风,没想到倒是给他气势吓到了。 背对着沈牧仪,文迹渊拿书拍拍自己的胸口:文迹渊啊文迹渊,你怕啥?他不什么都还没查出来吗。不过,倒也不是一无所获,那个刘进,就安安心心当个替死鬼好了。 出门只差一脚,沈牧仪看着这个二世祖又转过来,他刚松开的眉又微微皱起来,目光稍微朝左边瞥了一眼。 她不会嫌烦吧? 只听文迹渊又问:“对了,玉镯贵重,文二公子确定保管好了吗?” 听到文迹渊提玉镯,沈牧仪就想到,他说他不小心摔到了柳静姝身上。 昨日在冯岑那还能理智些,现在在自己这儿,他怎么想怎么看这个人烦,尤其帷幕后,小姑娘本人还在那。 他扬起一个毫无感情的笑,走到门边,一把将门打开:“不劳文副将费心,那东西我自是保管的好好的。” 文迹渊再草包,也知道循序渐进,他紧了紧怀里的书:“好的好的,我走了。” 直到确定这个二世祖走远了,沈牧仪才将门关上,还上好了锁。 锁落的瞬间,他舒出一口气,然后快步走到为幕后,将纱帘拉开。 纱帘后的小姑娘紧闭着眼,正疯狂捂着自己的袖子,他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觉得好笑,一下笑出了声。 “你干嘛呢?”他明知故问。 柳静姝睁开一只眼,见到面前的人,才再将另一只眼睁开,右手本想藏到身后,但想着想着又抬了起来。 她伸长了手,衣袖随之落下一截,她左手指着手腕上的墨绿,说:“他说的,就是这个玉镯,对吧?” 沈牧仪不想骗她,便“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