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不知道,究竟是该去招惹她,还是将那些扰人心绪的情意,小心翼翼地掩藏起来。 脆生生的清音随着门的打开传来。 门后探进来一个脑袋,她亮晶晶的眸子里,闪着狡黠:“又见面啦,沈……将军?” 小姑娘的长发从肩上滑落下来,青丝如瀑,是方才巡兵口中的江湖骗子。 活泼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不知怎的,真当见到了人,乱七八糟的纠结如初升朝阳时的烟云,顷刻消散。 只留下星星点点想要逗弄她的糟糕心思。 慌张地用别的卷宗盖住了那张纸,少年郎从座上起来:“破庙一遇,竟不知姑娘原是疏烟观的弟子,是我疏忽。” “你知道疏烟观?”柳静姝惊讶。 沈牧仪以手握拳,抵在嘴前清咳了一下,诚实答道:“并不知道,想来或许是姑娘自小修习的道观。” 当年在孤萤山,他呛着水,刚被扶回亭子,落风居士就哈哈大笑着,和一个老者沿着山路走了下来。 落风居士指着身边的老者,同他介绍:“小不点,这位叫疏门烟客,是你身边那个小家伙的师父。” 你这疏烟观,不就是摘了你师父的两个字,随口胡编的嘛。 沈牧仪不打算揭穿她,他从旁拉了把木椅出来,问:“姑娘既然能算准我们营中出了事,想来疏烟观的道法很是厉害。” 他将椅子放到柳静姝身旁:“莫不如,姑娘给我算上一卦?” 少年郎一连串的话,有条有序地砸了过来,把柳静姝都说愣了。 不是说,领兵行仗的将军,愿信高台祭风,愿信空城悬旗,就是不愿信那些最像骗子的道术仙术么? 她迟疑地抬头看他,沈牧仪的半张脸氤氲在日光里,她问:“你要算什么?” “我算姻缘。” 柳静姝更加疑惑,他这样的人还会担心自己的姻缘? 她在磐石关甚至没待多久,就已经听不少人称赞过他,芦国皇帝与他更是同窗,他,不用愁自己的婚事吧? 不过也好,她这回来的目的,少说也有三个,若是能帮到他一点,也显得有来有回,拿人的手也不短了。 家伙事她没带多少,从身上抠搜出几枚备用的铜钱,问道:“将军的名字……嗯这个我好像知道的,叫沈牧仪对吧?” 她身旁没有椅子,便指了指沈牧仪的书桌:“我能借这张桌子来算吗?” 他自然不会拒绝柳静姝,左手负在身后,他面色从容地走过去,借身挡住了纸的那端,方才没盖好,还有点角露出来。 左手不露痕迹地在他背后,将纸完全盖上,少年郎说:“当然可以。” “那,生辰八字如何?对自己未来的夫人,可有什么要求?” 见她真打算来算自己的姻缘,沈牧仪颇有几分失笑:“我年岁二十又一,八字是癸酉、戊午、戊申、己未。” “对未来夫人的要求……” 他想起孤萤山的事,目光灼灼地看着柳静姝。 柳静姝看不出他眼中的深意,只听他道:“想要我的夫人,是个特别爱强迫我吃东西的‘小霸王’。” 小姑娘惊恐地瞥他一眼,这人是有什么特殊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