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从前往后,从上至下。 梳篦在发间穿梭,何氏口中念念有词。 “一梳夫妻恩爱两不疑。” “二梳举案齐眉共携手。” “三梳家宅和睦万事安。” “......” 闺房中,美好的祝福久久回荡。刘氏站在一旁满脸欣慰,正要从何氏手中接过梳篦为徐望泞梳下第十梳的时候,院外娇俏的声音由远及近。 “姐姐——” 一道红色身影飞奔进屋,身后跟着的两名侍女气喘吁吁。 “二小姐,您慢点啊!” 刘氏不用看,光听声音便知道少女的身份。这还能有谁?自然是她那调皮捣蛋的小女儿徐望涵。 “你瞧瞧你,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还有没有一点世家小姐的样子?” “都怪我把你宠坏了,若你能有你姐姐五成稳重就好了。” 徐望涵是徐府最小的孩子,自出生起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模样生得不怎么像刘氏,倒是有几分像其父,眉宇间有股英气,人也更活泼开朗。 刘氏随手将手中梳子递给荷香,没好气地说道:“你不在自己的院中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都准备好了?” 按照礼制,成亲当日,新娘需得在闺房中梳妆打扮,一切准备就绪后,由喜娘将红布盖在新娘头上,待吉时到,搀扶着新娘出门,交给在外院等候的迎亲婢女或嬷嬷。 知女莫若母,不用等到回答,刘氏清楚徐望涵肯定没准备好。 只是,姐妹二人同一天出嫁,同一吉时出门,徐望泞已穿戴整齐,而徐望涵却还未梳妆,两相对比之下,免不了让她有些焦急。 成亲之日,哪能误了吉时。 徐望涵没有一丝紧迫感,挽住刘氏的胳膊撒娇,“母亲,我是来看姐姐的,谁料您也在这儿,这可真是太巧了,我本打算去找您呢。” “找我?” “没错,女儿即将出嫁,恐难再与母亲和姐姐相见,想多陪陪母亲,哪怕是一小会儿也好。”说罢,徐望涵靠在刘氏的肩上,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刘氏一阵心疼,“怎么会?你和泞儿都未远嫁,咱们仨人都在邺京,就算是嫁了人,日后也有的是机会相见。” “若是想我们了,就给我们递句话,母亲和你姐姐一旦收到,便会立马来看你的。是不是,泞儿?” 听到刘氏在问她,徐望泞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暗暗垂下眸子。 “母亲说的极是。” 她这位妹妹活泼又机灵,能三言两语扭转不利的局面,还能不动声色地博得旁人怜悯,叫人忘记原先的责难。 得了保证,徐望涵由忧转喜,拉着刘氏的手左右摇晃,“母亲,你来给我梳妆吧?” “这......”刘氏犹豫。 倒不是她不想,两个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今日是大喜之日,作为亲母理应满足女儿的请求。 只是,一个梳第十下,另一个若梳完全程,她担心会不会显得有些厚此薄彼。 徐望涵继续央求,声音像撒了蜜一样甜,“您就答应我吧,有了您的祝福,女儿日后定能和和美美地生活,必不会郁郁而终。” “呸呸呸,说得什么混话?”刘氏立马让徐望涵跟着“呸”几声,眉头隆起一座小山,“哪家姑娘如你这般,在出嫁当日说出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