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了,睡那张床。” 梁韵眼神带着茫然,还没说话。 罗成又开口:“你那屋不是暖气坏了?先在这睡一夜,现在也没人能给修。” 梁韵定住脚步,慢慢回头看他,淡淡笑了:“好。” 凌晨的夜色愈发浓烈,西北风的萧瑟刮进镇子里的每一条小道。 梁韵顺着窗帘细缝眺向高高挂起的月光,点缀在幽深的黑夜。 一切是这么的宁静,朴素。 她想,今晚应该会是一个好眠。 ...... 清晨,罗成还是一如往常的时间点睁眼。 他没懒觉的习惯,但今早,短暂的贪恋了会儿床。 理由是,伤口还有点疼。 有那么一瞬间,他险些忘了隔壁床还睡个女人。 梁韵睡着的样子要比醒着温顺不少,不是说有多凶,而是平日不说话时,多了一丝冷冰冰的味道。 躺累了,罗成就撑起来靠坐着,目光落到床头柜上的烟和钱夹,他斜了身,伸手去够。 蓦地,他想起什么。 罗成往旁边看了一眼,随后把烟扔下,只把钱夹拿过来了。 照片上的三人依然是那副笑容,五六年了,一直没变过。 罗成大手透过外封擦了下照片,最后停在中间女孩的脸上,摸了摸。 梁韵睁开眼,模糊中闪着斑点星迹,她揉了两下,依稀看见了坐立在床头的男人。 “醒了?” 罗成视线里的人随之一动。 梁韵睡眼惺忪,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嗯。” 罗成没再看她,掀开被子,手掌借了力,随后起身下床。 “你做什么?”梁韵突然出声。 罗成停下脚,轻笑一声:“上厕所,憋一晚上了。” 梁韵没吭声,别过脸侧了个身。 随后卫生间传来一阵响动。 梁韵本想懒会儿床,目前情况,今天应该是走不成了,罗成这样没办法开长时间的车。 大脑一转,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梁韵倏忽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房间很小,走两步就站到桌子跟前,她把他行李包的医用品提前拿出来,准备晚点再帮他换一次。 罗成从卫生间出来,见梁韵傻站在床边,手里还拿昨天没用完的绷带。 罗成见状,笑着:“用不着了,现在没什么感觉。” 梁韵还是有些不放心。 罗成洗了脸,连同额前那处还滴着水,他往前走了点儿,俯身拿起毛衣,抬起胳膊从上往下套。 动静一大,就牵扯着伤口。 “慢点。”梁韵说。 罗成笑了声,动作也放慢了,随口问:“早上想吃什么?” 梁韵给了个眼神,“你这样还能去买早饭?” “给老板钱,让他给弄点。” 梁韵觉得这个方法还不错,不过不饿,就没着急去找老板。 与此同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交谈声。 随后那声音越来越近。 门外,中年男人说:“对对警官,就是这间屋的客人,稍等我敲敲门,看看人家醒了没。